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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星盯著他的背影又道:「不想找回來嗎?」

左辭微微頓足, 回頭側目:「暫時不想。」

紅琴自兜帽下微微抬臉, 沉星眯了眼睛又問:「你甘心?」

左辭沒有回答, 他橫抱著林嬰,雲不歇則推著輪椅,一前一後地走遠了。

四野無人, 雲不歇道:「剛才你使出全力了嗎?沈沉星真的和你平手?」

左辭道:「我只使了七成力, 但是他也沒有使出全力,具體強弱還未可知。」

既然是這樣,雲不歇便認定就是左辭贏了。心裡頗得意:「沈沉星真是不自量力!流浪千年連片自己的土地都沒有,人不人鬼不鬼的窩在這永夜谷里, 泥菩薩一個,還自以為能幫上你的忙?」

他絮絮叨叨地說話, 左辭始終一言不發, 他不由得, 又將目光落在左辭懷裡的林嬰身上:「老左, 你變了, 變得像咱北野平原上, 那些護崽子的老狼。」

左辭:「閉嘴!」

雲不歇:「……」忍不住放慢腳步, 壞笑一聲, 「我是礙眼了吧?我用不用停下來, 讓你先走二十里地?」

左辭停下來,回身看著他:「不行,你得陪我一起把人送回去。」

雲不歇驚了:「你要送回哪去?!」

左辭一言不發,繼續東走,雲不歇追著他又問:「不是吧?咱們不趁機平了那山頭就已經仁至義盡了,咱們還要反過來好人好事的,費力巴結?咱們淪落至此了嗎?」

左辭嘆息一聲:「她快醒了。」

雲不歇馬上閉了嘴,不知怎麼,聽上去左辭這四個字好像說出來特別傷心,而且心煩意亂。

這是在他身上,從來沒有過的情緒。

「算了,就到這裡。」隱約已經可以望見雲麓山,左辭停下,小心翼翼地,將林嬰放在靠坐到長年輪椅身邊的姿勢,又自她懷裡取出一枚流彈,單手遞到嘴邊,用牙齒狠狠地撕開。

「砰」地一聲,頭頂炸開絢爛的花束。將地上的人臉晃得斑駁陸離,虛虛幻幻。

就像他們這場相遇一樣,美得如夢,讓人不願醒來,但又奈何轉眼消逝。當煙花的余焰被風吹散,天還是原來的天,地還是原來的地,其中發生過的一切,早已經了無痕跡了。

左辭伸手,替林嬰捋了捋鬢邊的散發。

手指順勢,又自她飽滿的唇上輕輕一擦。摩挲過她白皙的頸灣,戀戀不捨地收回。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所以,再見了,好姑娘。

……

守在一個隱蔽處,知道雲麓山來人,將林嬰長年接走。等待的途中雲不歇飢腸轆轆,可是他不敢多說,因為他被一種錯覺禁錮住了——他懷疑左辭快哭了。

他手足無措正不知道該安靜還是安慰,就聽左辭道:「你回去,整合舊部,歸降凌敬吧。」

雲不歇瞬間咬了舌頭:「什、什麼?」

左辭站起來:「我早就應該走,北境冰封千里,五穀難收,都是因為我……」

雲不歇:「你怎麼又來這套?就因為那神牌上莫須有的罪名?你就真信了自己被詛咒?」

左辭:「從前半信半疑,如今……」

雲不歇:「你懦弱!你沒出息!要我說,天敢咒你你就干翻了這天!林隱鹿算準了時日過來偷襲,這種人我們寧死不服!山窮水盡多少次,咱兄弟還不是一次次地翻身為王了!普天之下除了你,誰也不配做北境的主人!」

左辭長嘆一聲:「你還記得你說過,我們抗爭千年,最大的心愿不過是劈開一方好天地,讓族人們策馬狂奔瀟灑肆意!而不是整日躲風雪、避饑荒。被窮困圍追堵截,撞關求存。」

雲不歇:「那是因為姓林的背信棄義!說好了互市通商,卻以風雪隔斷了商道為由,不按時按量的提供茶鹽糧草,合著所謂的通商,就是拿些點不著咽不下的石頭塊子,白白換走咱們的好皮子好馬?誰能忍他!」

左辭:「也不全是因為他,永凍之咒連年南進吞土,可供你我歇馬立足之地,已經越來越少了,其實不光你我,兄弟們心裡全都有數,只是沒辦法的事,誰都不敢提,也許我走就能解了這咒。」

繁星之下,四目相對。天外來風吹掠曠野,雲不歇的聲音險些被風吹散:「那如果,你走了,也解不開這咒呢!」

「那我再回來。」左辭道,「我永不會離開你們太遠。」

有他這話,雲不歇緊繃的心神略微鬆弛:「記得自己的話!」他舉起拳頭與左辭狠狠相撞,「生是北境的人。」

「死是北境的魂!」

左辭收回拳頭,骨節處被他擊得隱隱發麻。千年來的風霜與共,都起源於這兩拳相撞所立定的誓約。如今誓約雖變,但守護永不會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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