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自如神色緩和道:「小女孤僻慣了,從不愛湊熱鬧。」
「那可真是像你。」藍念昔嘆道,「肯定也是個風骨氣節極為出挑的人物,我那小兒若是個成氣的,跟你結個娃娃親豈不是美談!只可惜,藍家沒這個福分!」說罷舉杯一飲而盡,很是遺憾的樣子,林嬰聽了這話心底一松,看樣子,程自如和藍念昔交情匪淺,根本不用她來擔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程自如以茶代酒敬藍念昔:「令郎只需拜請嚴師悉心調教,何愁不能成材。」
藍念昔道:「我如今真是悔不當初,沒把這孩子給你送去!都怪他那個母親溺愛太深!將他嬌慣得如此頑劣,養在家裡一連氣走了許多位師傅,人又不怎麼痴心武學,竟愛搗騰些蛇蟲鼠蟻,蠍子蜈蚣什麼的,越大越掰正不過來了。他越是如此,我便越覺得難以向你開口,深怕他去了,給你填麻煩。」
第73章 如此師徒
程自如道:「你這是哪裡的話, 你的孩子我必定視如己出!你就將他交給我吧,若是調教幾年品行好了,他真喜歡醫道我一定想盡辦法給他送到百草峰上去, 來日就算不能大放異彩,也定是個正派的君子,總不能看著他毀在這幫歪門邪道的手裡。」
視角又是一換。
林嬰正疑惑, 左辭怎麼不聽了?這是要去哪?就見這次同時操縱了很多隻小鳥, 仿佛正在嘰喳亂飛, 腦海裡面各種畫面和人物穿插掠過, 又極快的定格。
一個房間裡面設了界,使得這屋子裡的聲音不會傳出去。
但是就在剛才,關閉的門窗突然欠開一道縫, 幾張人臉分別觀察, 小小雲雀便趁機鑽到了屋內,落於房梁之上。
藍紫沐抬頭看看,見是小鳥,也沒怎麼在意, 隨即,三個人分別關好了門窗, 聚在一起, 一個中年婦人滿臉含悲帶怒地說道:「殺子仇人, 近在咫尺!我卻只能被鎖在這屋子裡, 當個縮頭烏龜!」
藍紫沐馬上勸道:「師娘, 這你可錯了, 你那倆兒子不是這老道殺的, 他也是在替別人頂罪。」
「那昭文昭武, 到底折在了誰的手裡!」師傅馬步遙紅著眼睛追問道。
藍紫沐卻深吸一口氣, 林嬰以為,他應該是想說出自己,卻苦於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和幫派,但就聽藍紫沐話音一轉:「是他……縱容徒弟殺的。」
林嬰一怔:……他明知道我不是程自如的徒弟,我是醫子,他們是武修,怎麼還這樣說話?
「那不就等於是他殺的!」秦碧蓮淚水湧出,上前拉住藍紫沐的手道,「沐兒,昭文昭武跟你一塊長大情同手足,你待他們倆一直比你親哥哥還親!如今他們死了,你不替他報仇,難道也真的忍心不讓我們去替他報仇嗎!」
「你們放心,這仇當然要報。」藍紫沐一笑,不著痕跡的把手抽了回來,神情姿態根本看不出來一丁點的傷心,幽幽道:「不過呢,凡事都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不是我瞧不起你們,你們二位一旦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就這麼衝出去喊打喊殺的,其結果就是非但報不了仇,反而還白白多送了兩顆人頭。現在父親設界,是在幫你們。倘若壞了大事,還有誰能幫你們呢?」
醫毒雙煞的臉色齊齊一白。
馬步遙和秦碧蓮對視一眼,都在藍紫沐這句話中,聽出了威脅的意味。藍家人當然都對他們二人正被通緝的處境一清二楚,藍紫沐在這個時候過來對他們說這句話,顯然是在警告他們,一旦報仇心切不聽安排,那藍家顯然也不吝落井下石的。
念起屍骨未寒的兒子,馬步謠哼了一聲,冷冷道:「幫我?沐公子,如果主上真想幫我,就該當我面前把那姓程的千刀萬剮!我一家四口為主上壞事做絕,如果報應臨頭躲不過去我也認了,可如今還沒到大難臨頭的時候吧?難道主上只聽見雲麓山三個字就被嚇破了膽,逼我將喪子之恨咽下去嗎!」
秦碧蓮被丈夫一番話激得渾身發抖:「罷了!自己兒子的仇,咱們自己報!藍念昔要自保,咱們也不硬逼他了。」
他們夫妻同心,說話間便拿起武器,作出一副要一起衝出房間去砍殺程自如的樣子。
「師父師娘,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藍紫沐轉過身來,聲音陡然拔高道:「我第一句話就明說了這仇一定要報,你們沒耐心聽,還想豁出命去不顧大局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你們怎能反把我家咬成翻臉不認人,無情又無義的小人了?
明知道這個關頭你們二位有多重要,所以你們豁出一切,我全家上下就不得不隨你們下水鼎力相幫,殺人容易善後難,到時候誤了大事,還要怪我家不肯出力才逼得你們鋌而走險是嗎?」
馬步遙夫婦久歷江湖,竟然還真的被籃紫沐這番話給震在了當場,可見,他們雙方共同忌憚著一個人,就是誤了此番的大事會惹怒的那個人。這種忌憚甚至超過了他們的喪子之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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