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辭睜著眼睛獨自躺在黑暗裡,心底又氣又急!又悔又恨!他這是都幹了些什麼事啊!為什麼要把好端端的一切變成這個樣子!
凌敬一團亂麻,林宴生死未卜,林嬰一個養在宮闈的女孩,尚未佩妥劍,轉身已江湖。她流落至此,獨擋一切,在這種亂七八糟敵我難辨的境地里,唯獨給了他信任和託付,可是他呢?
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胡來一氣!不顧她的心情。
左辭悔死了,他不知道林嬰去了哪裡,走了多遠,會不會原諒他了,但他清楚一點,他一定要儘快找到她,決不能任由她獨自在這地界裡亂闖亂撞。
暗暗祈禱她沒走遠,也許一直坐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等著他,他一出去就會見到!也許,她就在這個結界旁邊又設立了一個新的結界,她躺在那邊睡著了……
左辭快瘋了。
反覆運靈撞脈無數次,終於在半柱香之後,解開了身上的定術!他乍然重獲自由,便一把掀開被子胡亂穿回衣物,一口氣衝到了外面去。
天光乍亮,明烈的太陽晃得人眼盲。
左辭用手捂住眼睛適應了片刻,才發覺此刻時近正午,放眼望去,四野茫茫,左辭攏手高喊:「林嬰!林嬰!」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北野平原上日夜不停的風,以及直接天邊的簌簌草響。
莫說林嬰,就是昨天那星羅棋布的帳篷火堆江湖客,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左辭馬上明白過來,他們恐怕一早就隨著藍家進入結界了,林嬰會不會也在那個時候直接跟著人流走了?
她當真把自己丟在這裡,不管不顧,不要他陪了?
左辭轉手破開結界,慌忙將必要物品收到儲物戒裡面,一邊御獸四面八方去探,一邊拔足飛奔,可是沒跑幾步,他忽然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人聲,是林嬰嗎?他馬上折回,尋著聲音很快跑到昨晚那條河邊。
——不是林嬰。
所有的力氣像是一下子就失盡了,左辭在不遠處止步,嘆息一聲,轉身欲離。
「道友!」河邊那位竟主動跟他招呼,左辭毫無心情寒暄,但也只好站住,回頭:「嗯」了一聲,反問道:「你看見我家娘子了沒有?」
李鴻翔正挽起褲腳站在河邊的淺水裡,聞言一怔:「沒看見呀?你們兩個失散了嗎?」
左辭轉身就走。
「哎道友你等等等等等等~」他竟光著腳丫追了上來,左辭一回頭,煩不勝煩道:「什麼事!」
「呃~」李鴻翔在對視上他的一剎那,目光像被燙到了似的縮回去看向別處,支吾起來:「呃……沒事。不,有事,一點小事!絕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您就幫我看一眼就行!」
左辭莫名其妙:「看什麼?」
李鴻翔連拖帶拽的拉著他朝河邊走:「我師傅帶著那個姓藍的,還有別的兄弟都過界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看顧著宋倫和你帶回來那個女子,實不相瞞,我們守來守去的根本也沒有邪祟找來!我就擔心會不會是那天晚上火光暗淡,看走眼了?道友啊,您見多識廣,趁著天色明亮,再幫我仔細看看……」
左辭被他引到河邊,才發現高高的蘆葦叢里還坐著另外一個人,李鴻翔竟然親手給那神志不清的女子一雙裹滿臭泥的腳丫沖洗得乾乾淨淨了,這可真是難免讓人有些佩服,左辭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就是惡詛痕,絕對不會錯。」
李鴻翔更納悶了:「我也覺得不像好東西,那這可奇了怪了?」
左辭道:「你身上可有帶著山上的信號彈嗎?」
「呃……有哇。」李鴻翔道,「我們每個人都有。」
左辭點點頭:「那你也幫我一個忙,假如看見我娘子,發個信號彈。」
李鴻翔:「……」這個信號彈一旦打出,是會將周圍所有雲麓山道友全部引來的,別說其中還有他師傅和兄弟們,結果大傢伙衝過來一看,他打信號彈的原因就是幫助一個道友找到了他媳婦?
「好的!你放心!」李鴻翔仍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心裡想,做人不能不講義氣,既然人家三番五次的幫助過我,甚至還把自己邪祟的線索提供給我!現在又這麼著急,如果見到他夫人大不了豁出去一頓好打!一定替他發個信號彈就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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