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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拉著她的手再往下一點。現在姜蕪感受到的是孩子的口齒:女孩含住了她的一根手指,濕而冰涼,如同攪動泥水。

異於常人的口腔,她只是個孩子,但牙齒非常鋒利,像是無數刀兵。

她甚至沒有去咬合,牙齒就自然而然地劃開了姜蕪的皮膚,有一滴血珠流出來。女孩發出含混又高興的聲音:「我要吃了你,姐姐。」

她顯得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倒是真正像能夠吃到自己心儀零食而歡愉的普通孩子——如果忽略掉她正在熱切地咬著姜蕪的手指,攪出肉泥和血的話。

女孩吞咽下去,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她突然像是被什麼燙了一樣尖叫起來,迅速地吐出了姜蕪的手指,口齒間滿溢出黑泥般的液體與血肉,她細細小小的嗓音扭曲起來,帶著怨毒和不可思議:「你是個什麼怪物!」

姜蕪搖了搖頭,她甩了甩手上

沾上的黑泥與血污,頃刻間傷口被癒合,除了沾染上的污垢之外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愛憐地撫摸著女孩的腦袋,毛茸茸的,竟然非常耐心的樣子:「怎麼這麼說呢,你才是怪物。」

一切都變了,攻勢逆轉——姜蕪的身邊飄起無數閃著冷光的鎖鏈,它們粗重又冰寒,泠泠有閃光,頃刻間像是發起進攻的蛇一樣迅疾,將怪物女孩捆成了束手就擒的螃蟹,藉由鎖鏈幽幽的光芒,也叫人看清楚了女孩的面目:她金髮碧眼,非常漂亮可愛,只是額頭上長了兩根小角,又有著鋒利尖銳到口唇包不住的牙齒,正在往外流血,故而有一副叫人不忍直視的尊容。

她正不甘又震驚地看著姜蕪,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姜蕪打了個響指,房間裡的光亮又回來了:這裡簡陋卻整潔,可見其主人對於生活的用心,小小的屋子裡兼具客廳、廚房與臥室的功能,並不顯得雜亂。

鎖鏈將女孩捆著,吊在半空中,讓姜蕪能夠與她的臉平齊。可以明顯得觀察到那些粗重的鎖鏈正在炙烤著女孩的皮膚,導致她的小臉上隱隱透露出痛苦的神色。

姜蕪又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動作算得上溫柔,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把頭側過去,不看她,顯然是一種沉默的抵制——然而下一秒她就又尖叫起來,鎖鏈絞緊了一些,她疼得面容慘白。

姜蕪重複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不甘憤恨地看著她,而後者對於她的反應只顯得淡然而受用,「……尤爾。」

姜蕪鼓勵式地摸了摸她的臉,問道:「這是你生前的名字嗎?」

尤爾的瞳孔明顯震顫了一下,她沉默了幾秒鐘,戒備地看著她:「你要殺了我的話,快動手吧。你們驅魔師話都這麼多嗎?」

姜蕪並不對她的冒犯感到生氣,非常平靜地說道:「當然不是,我和他們不一樣——那些之前被你嚇跑的驅魔師,都是自信而絮叨地來,又驚恐萬分地哭喊著走吧?顯而易見我和他們不一樣呢,畢竟只有我戰勝了你,對吧?」

她的手拉上了綁著尤爾的一根鎖鏈,扯緊了一些,為此尤爾發出吃痛的嘶聲。「何況我也不是驅魔師。」

她的指尖與鎖連結觸處有淡淡的光芒,尤爾感到一種古怪的觸覺。

姜蕪看向她的眼睛,她也得以看清楚姜蕪那雙黑沉沉的眼珠。姜蕪說道:「可能對你來說有些新奇……我是鬼差。」

那種古怪的觸感瀰漫著尤爾的全身,它讓她感到溫暖又龐大,像是無形中有一隻巨獸將她吞進了肚子裡。

即使非常詭異,然而久違的溫暖還是讓尤爾下意識因為舒適眯了眯眼睛。自她死去之後,她不能夠再感受到這種溫度了。

姜蕪的手指在空中隨意地滑動了一下,鎖鏈又像蛇一樣扭動著鬆開,最終消失了。尤爾跌坐在地上,低低地喘息。

「站起來吧。」姜蕪垂下眼睫,淡淡說道。

尤爾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瞪大了眼睛。她感受到自己的肢體不受控制地動起來,依據姜蕪的話語從地上站起來,忽略了身體上的疼痛,形成了一個規矩得好像要接受訓斥的站姿。

尤爾艱難地活動著自己的口齒,驚恐得聲音晦澀:「你定下了什麼契約麼……還是你也是惡魔?!」

姜蕪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的樣子。她又重複了一遍,耐心地解釋道:「我是鬼差。可能對你們這裡來說比較新奇,但我實際上只是能夠差使鬼魂罷了,在我自己的家也只是平凡地在打工,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這裡沒有類似的職業。」

尤爾靜靜感受著自己身上發生的改變,不是契約,而是帶來壓倒性的命令……她苦笑了一下,稚嫩的臉與聲音與話語中的冷靜不成正比,「所以我現在是栽在你手上了,是吧?無論你是用什麼方法捕獲我的,總而言之,我現在是你的僕人了?」

姜蕪點了點頭,「是這樣。不過你也不要做出一副不甘心的模樣,現在已經很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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