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陸氏也穿戴整齊緩緩走了過來,溫聲道:「娘,誰惹您生氣了?」
陸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一直和陸明華在房間裡廝混,下人也不敢去打擾。
只見她滿面紅光,薄衫下的吻痕也若隱若現,顧夫人一看,臉色更冷了:「華兒血氣方剛,他不懂得克制,難道你也不懂嗎?傷了華兒的身子,他還有什麼精力讀書考科舉,你們實在太不成樣子了。」
陸氏羞澀道:「娘,是夫君他硬要,我也拿他沒辦法,跟個猛獸似的。」
顧夫人臉也羞得通紅,頓時就不知道怎麼說了。
緊接著,她又換了話題,道:「盼兒和陸文峰的婚事,以後別再提了,為了保全兩家的體面,就當沒有這個事情發生過。」
「為什麼?」陸氏驚聲道:「文峰是真的很喜歡盼盼,陸家那邊的聘禮都準備好了。」
於是,顧夫人也把在迎春樓門口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沉聲道:「陸公子的名聲已經毀了,事情也鬧大了。」
陸氏也聽出了其中的蹊蹺,不可思議,又道:「文峰不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他怎麼可能大白天闖進青樓,即使他想他可以回府……」
顧夫人凝眸瞪著她:「原來你弟弟果真是個下流胚子,大白天不能去,還想晚上去啊,你們陸家給他準備了多少通房,怪不得盼兒不想嫁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娘,你誤會了,文峰是個讀書人,我們家一直把他的學業看得比什麼都重,斷不會讓他沾染女人的。您再想想,他是要考科舉入仕為官的啊,他難道真的連名聲都不要了嗎?況且他還和盼盼一起上街,他和盼盼都去了青樓,最後盼盼卻和威王妃一起出現,其中一定有蹊蹺啊。」陸氏連忙道。
「有什麼蹊蹺?」顧夫人也是被氣糊塗了。
「可能真的是盼盼給文峰下了藥……」陸文婷現在才後知後覺,把顧盼盼的反常說了一遍,又道:「就連夫君也可能是被她下藥了……所以夫君才沒讓我下床。」
陸文婷一直在心裡嘀咕:顧盼盼一直在裝乖巧,沒想到她連親哥哥都敢下藥,所以就把情況說得嚴重了一些。
顧氏聽後,也覺得十分有道理,撇了陸氏一眼,道:「明華平時也不這樣,他讀書一直很用功,以前小時候就很努力。」
這時,廚房的婁嬤嬤等人也被傳喚來問話,一問之後,才知道顧明華的膳食被人動了手腳,廚房裡的補藥全沒了。
幾番說下來,顧夫人也沒再責怪陸氏,原來一切都是盼盼所為。
她也沒下什麼藥,就是多放了點補藥而已。
所以,顧夫人的臉色也好了一些,道:「不管怎麼說,盼兒和陸公子的婚事不要再提了。」
她要重新給盼盼物色一個好人家,如果能和她姨母那樣比肩的人家,也屈指可數,實在難尋……
頓時,她心中也已經有了一個人選。
同時,陸文婷心裡卻在打著小九九,她也知道顧陸兩家再次聯姻意味著什麼意思,要把兩家緊緊地綁在一起,親上加親很有必要。
她道:「娘,你頭上戴的這支八寶翡翠釵,我給你找到與之相配的耳墜和項圈了,過些時日,我去陸府給你取來。」
她又嘆氣:「唉,如果盼兒和文峰的婚事照舊,那些東西本該加在聘禮裡面一塊送過來的。」
「如果婚事作罷了,上次我向我爹借的五十萬銀子可能也要還回去了。」
顧夫人眼皮子也淺,也有些心動,她回想起今天陳妙音的氣勢,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
滿身綾羅綢緞,她全身上下的首飾無一不精緻。
現在又聽要把五十萬兩銀子還回去,驚聲道:「上次你可沒說是借,你說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是你的嫁妝啊!」
「我其實是怕娘不會要陸家的錢,兒媳就謊稱是兒媳的嫁妝,這事夫君也是知道的,娘不信,就去問問夫君,當時夫君和我爹開口借錢時,夫君還寫了張欠條。」
顧夫人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華兒去借的,還寫了借條。」
「原本我想著,盼盼也是要嫁進陸府去的,這銀子就當是聘禮了,便不再提了,現在婚事沒談成,這錢……」陸文婷輕聲道:「不過,娘放心,我回去給我父親說清楚,借的這五十萬兩銀子,不用那麼著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