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沈知言匆匆瞥了一眼顧鐸,一把將對方的手從櫃門上掰了下來,迅速將人推搡到了一旁,然後輕車熟路地飛速地關上了櫃門。
但下一刻,隨著「咔」「咔」兩聲接連的脆響,可憐的櫃門便在大力的拉扯中,再次完成了一開一合。
衣櫃內,沈知言怔愣地看著在最後時刻擠進來的顧鐸,默默無語,只是在心中瘋狂吐槽:
不是,這人有病吧?!
衣櫃本來也不是裝人的地方,之前只站了一個沈知言,倒還算得上寬敞,但現在又擠進來一個顧鐸,那空間就真是有限了。
「你進來幹嘛?」
沈知言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與自己貼身而站的顧鐸,他一時無法理解:門外的人是顧棠,他顧鐸用得著躲顧棠嗎?
「就這麼把我丟外邊兒,你良心呢?」顧鐸也很是不忿。
沈知言覺得眼前這個人十分不可理喻,「你是這兒的主人你怕什麼?!」
誰知聽到沈知言的話後,顧鐸嘴角卻噙起了一抹笑,他湊近了沈知言,問道:「我是這兒的什麼?」
沈知言還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中,沒明白他想問什麼,隨口答道:「主人啊……」
話一出口,他就在顧鐸略帶玩味的笑意中回過味兒來,不由大驚,忙道:「顧總,我……我不混那種圈子的……」
「砰!」
隨著房門被人猛然撞開,沈知言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顧鐸用手堵回了嘴裡。
接下來傳入二人耳中的是一道黏膩的接吻聲。
沈知言目瞪口呆。
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兒啊?!
巨大的精神衝擊讓沈知言忘記了剛才那一茬,他認真地聽著櫃門外的聲音。在辨認出其中一個人確實就是顧棠後,他將顧鐸的手從臉上扒了下來,隨即一臉古怪地看向對方。
見沈知言一副「有話不知當不當說」的表情,顧鐸怕他憋得難受,便把耳朵湊了過去。
沈知言沒忍住,將手環在嘴邊,附在顧鐸耳邊輕聲吐槽了一句,「顧總,你們顧家想留個血脈好像還挺難的。」
顧鐸著實沒想到沈知言憋了半天,竟然來了這麼一句。他一時沒忍住,輕笑出了聲,在被沈知言用手捅了兩下後,才堪堪收住了聲音。
門外那兩人此時正吻得火熱,自然沒有注意到衣櫃裡微弱的聲響。
顧鐸低下頭,同樣湊近沈知言的耳邊,輕聲問道:「怎麼,這就開始考慮我們家的後代問題了?」
沈知言剛要開口解釋,外面黏膩的聲音逐漸停止了,擔心被人發現,沈知言忙噤了聲。
房中那兩個人又相互膩乎了一陣子,之後便傳來了顧棠的聲音,「顏青,你的畫沒入孟時平的眼,陸小姐很不滿意,你想好怎麼賠罪了嗎?」
「我……我都聽棠少的……」和顧棠在一起的那個少年,聲線軟糯、清甜,可是語氣卻微微發怯。
聽顧棠叫他「顏青」,沈知言這才想起來,那個少年竟然是他第一次去夜色酒吧時,遇到的那個小服務生!
因為對方提到了孟時平,沈知言瞬間提起了精神,忙用手把俯在他耳邊的顧鐸撐開,將身體向櫃門處湊了湊,想聽得更真切些。
誰知下一刻,一道酥麻感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
顧鐸那廝竟然在吻他的耳垂!
沈知言的呼吸不由重了一下,旋即便抿緊了嘴唇,防止有聲音漏出。
生理性的反應讓沈知言的脖子瑟縮了一下,從耳垂處擴散開的異樣的感覺讓他半邊身子發麻,他忙將頭偏了偏,想用手將顧鐸的頭推走,卻被顧鐸牢牢抓住。
顧鐸淺淺地吻了幾下他的手指後,又重新將戰場拉回了他的耳垂,附帶著那一側的頸窩。
這種處境下,沈知言不敢太用力去推搡,怕弄出聲響,但也不可能任由對方施為。他用空出的另一隻手狠狠地掐向了對方的腰間,可顧鐸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事先縮緊了肌肉,根本掐不動。
眼見著外面兩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沈知言急了,不顧一切地迅速轉過頭去,直視著顧鐸。
二人鼻尖相蹭,唇與唇近在咫尺。
沈知言認真地看向顧鐸,用眼神示意一下衣櫃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