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上來了,沈知言使勁拽了顧鐸兩下,顧鐸這才笑著配合著沈知言的動作,順從地讓他脫了自己的外套。
顧鐸沿著沈知言的下頜線一路吻下,弄得沈知言的喉音連連不止。
他好心地捉住了沈知言的手,引導著將它撫上了自己的腹肌。
剛一觸碰,沈知言便驀然瞪大了眼睛,眨了又眨。
「看來很喜歡。」
黑暗中,顧鐸的眼睛格外能蠱惑人心,沈知言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捏了捏。
顧鐸的心火被捏得更旺了,他一把用左手撈起了沈知言,竟然將他就這樣託了起來,而另一隻手則扣住了對方的腦袋,向著自己壓了下來,吻得難捨難分。
雖然顧鐸抱得很穩,但這個動作卻讓沈知言有點受挫,這樣未免顯得他太過弱勢。況且他的反骨也不允許自己一味地受別人擺弄。
沈知言當機立斷,雙手牢牢地摟住了顧鐸的脖子,擺了擺腰身,從對方的手裡掙了出來,雙腿緊緊地盤在了對方的腰間。
這下子,顧鐸徹底被沈知言刺激大發了,渾身上下都精神抖擻的。
顧鐸深深地看了沈知言一眼,一言不發地便要將他抱到床上,卻被沈知言拽住了領帶。
「先洗澡。」
「好。」顧鐸聲音低沉又沙啞。
……
浴室中的水聲響起,不多時便傳來了一道又一道驚呼聲,其中還夾雜著沈知言斷斷續續的顫音,簡短又急促。
「等一下!慢點,慢一點……」
「……停停停!緩緩,先緩緩。」
「不是,你別急,等一等,等一等!」
浴室的門緊緊地閉合著,裡面傳出了沈知言一道道指令。
初始時他還能有條不紊地控制著顧鐸的節奏,可漸漸的,他的聲音卻逐漸變得慌亂。
直到浴室內響起了顧鐸一聲近乎於悶哼的驚嘆,「我艹!」,一切就此失控。
沈知言的聲音越來越不成調,顧鐸的喘息聲也越來越急促,最後,這一切都終止於顧鐸發出的一陣低吼。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浴室才重新歸於寂靜,只剩下水流聲還在持續地沖刷。
……
顧鐸的房間燈光大亮,沈知言躺在床上,覺得有些晃眼,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暫做休息的男人,「你把燈關了。」
「不關。」顧鐸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撐起身體,「我要看著你。」
說著,他將手撫向了沈知言左肩的肩頭,憐惜地摩挲著上面的一道傷疤,問道:「這個怎麼弄的?」
那是一道貫穿傷,傷疤已經有些年頭了,顯然當時沒有得到很好的救治,疤痕十分猙獰。
沈知言感受到肩頭處傳來的陣陣癢意,將左肩向後縮了一下,「跟人打架時弄的。」
想了想,沈知言解釋道:「那年我得了IVAA的金獎,受到了Viotti的賞識,觸碰到了有些人的利益,於是他們就想毀了我。我之前是左利手,左肩受傷後,就改成右手了。」
這些事情在顧鐸之前調查沈知言的資料中從未提及,因此當他聽到時,不禁怔愣了一瞬。緊接著,他的目光滿是心疼,低下頭輕輕吻了吻那道傷疤。
「也是在那之後,你才改學的珠寶設計?」
沈知言笑著點了點頭,他不想讓顧鐸因為這些陳年舊事陷入不好的情緒,便捧起對方的腦袋,將他的視線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
「其實,左手換右手,也沒有那麼難,畢竟眼界、審美、技巧我都知道,差的只是熟練度和掌控力。但是那時的落差實在太大了,一朝雲端,一夕泥沼。我想,反正是從頭開始,索性就更徹底一些吧。於是我改學了珠寶設計,投到了Viotti門下。」
說完,沈知言灑脫的笑了笑,吻了一下顧鐸,以示安撫。
其實他沒說出口的是——
當年他改學珠寶設計,何嘗不是一種無法接受現實的逃避,以及……想要安身立命的妥協。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那之後的很多年他都不敢聯繫孟時平。他先是一言不發地臨陣脫逃,後來又大逆不道地改換門庭,他根本無法面對自己的老師。
顧鐸目光幽深,愛憐地看著身下的人,久久無言。
「你別這樣。」沈知言好笑地看向顧鐸,將自己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嗎?現在的它可是AG首席設計師安身立命的傢伙,這叫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