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蠻力強行破解禁制,無疑是最蠢的辦法,除了以身體強橫著稱的魔族,天下少有生靈能做到這一點。
賀樓驍的舉動無疑也向溯寧證明了,他對神族禁制之法的確一無所知,對這密庫中禁制的操控盡皆倚仗那枚核心。
但於溯寧而言,這些禁制依憑心意,隨手可為,似乎並非什麼晦澀隱秘之法。
拿禁制囚籠沒辦法的賀樓驍無能狂怒,活了將近千年,他還從來沒這麼狼狽過!
意識到自己是在白費功夫後,賀樓驍也沒再往囚籠上撞,他又不是傻,明知沒用還要一次次地往上撞,就是再皮糙肉厚也覺得疼啊。
將目光移向溯寧,賀樓驍冷靜後,看向她的眼神中已經多了幾分難言驚異。
神族術法不授外族,她是自何處學來?
多年來在蛟族為婢的雲珠如何能學會神族禁制?
是另有奇遇,還是說,她根本不是……
不對,若她真是哪方大能,又何必要以雲珠的身份現身?賀樓驍實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麼?
但看著困住自己的禁制,他又有些悻悻,以眼前局面來看,無論她想做什麼,他們似乎也攔不住。
溯寧沒有理會賀樓驍滿是戒備的視線,抬步向前,身形轉眼間已經出現在密庫大門外,除海陵綃外,賀樓部密庫中其他靈物於她並無意義。
見她離開,縮在一旁的賀樓潮才游上前。
倒不是他願意看著他爹挨打,但以他的實力,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不被殃及已經不錯。
圍著禁制遊了一圈的賀樓潮無處下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嘗試運轉開啟密庫禁制的法訣。
這當然是沒用的,看著毫無動靜的禁制,賀樓潮抬頭望向自己的父親:「阿父,現在怎麼辦?」
如果賀樓驍知道,那他現在就不用被困在囚籠中了。
「阿父,她到底是誰啊?」賀樓潮壓低聲音問道,既有鮫人的血脈天賦,又知神族禁制之法,難道是鮫人族哪個大部落不世出的前輩?
但若是這等身份,她吃飽了撐的來賀樓部搶海陵綃?
說起這件事,賀樓驍的臉色變得有些難以言喻:「長老有言,她便是雲珠。」
雲珠?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賀樓潮震驚的神色毫不作偽:「不可能吧,她真是阿父你的女兒,不是什麼神族的私生女?!」
不是說妖族實力多取決於血脈麼?她這麼強,怎麼可能是阿父的女兒,賀樓潮理所當然道。
賀樓驍的拳頭硬了,如果不是被困在禁制中,他的巴掌已經落在了賀樓潮頭上,讓他知道什麼是父親的威嚴。
賀樓潮還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他實在不太願意接受溯寧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那個妹妹,不過看看眼前,他心中莫名又平衡了。
吊打也不只是他,真要算起來,還是他爹更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