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族女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如此忍氣吞聲,當真是跌了我清溪檀氏的聲名!」
「不錯,就算到了鄴都又如何,同為北燕世族,我檀氏如何能任人所欺!」
「畢竟是見識淺薄的旁支之女,不曾經過什麼風浪,只知退讓避事。」
侍女聽著僕從們刻意壓低的議論聲,面色不免有些難看,只是此時卻不好發作。
竟敢如此非議少主人,這些所謂的檀氏世仆當真是太放肆了!
隨檀沁前來鄴都的,除了她父親安排的幾名僕婢外,更多的是清溪主宅中世代侍奉檀氏的族仆。因檀沁出身旁支,無法修行,父親也實力卑弱,未能得居高位,他們一向是不怎麼瞧得起這位族女的。
此行跟隨檀沁前往都城,一路來雖不敢明著違抗她的命令,暗中卻多有懈怠之舉。如今見她選擇息事寧人,心中便越發瞧不上檀沁,行事也就磨磨蹭蹭,待一行錦裘少年御馬行近時,便還有二三車駕正在路中。
為首少年已是面沉如水,對扈從道:「你如今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了?」
扈從惶恐請罪,轉過身,面對檀氏僕從又變了張臉,他揚起馬鞭,路中駕車的檀氏世仆挨了兩鞭,跌下車來。
身上鞭痕鮮血淋漓,他驚懼憤恨地亮明了身份:「我等可是清溪檀氏族仆!」
這話並未令數名行獵歸來的世族少年有所忌憚,反而嗤笑一聲道:「檀氏?好大的威風,也敢擋我們的路!」
檀氏在清溪郡是龐然大物,但在這世族權貴雲集的鄴都又算得了什麼。
眾多檀氏族仆露出惶恐之色,在他們有限的認知中,以為只要自己抬出清溪檀氏,這些世族少年再怎麼都會給檀氏幾分面子。
這樣的動靜,即便檀沁身在車輦中也不會一無所覺,她向同坐在車中的溯寧和玄雲告罪一聲,走出了車輦輿室。
自臥雲城到鄴都一路,她都與溯寧同乘一車,服下龍角珊瑚果這樣的靈物,即便檀沁日夜不歇也不會有疲憊之感,如此,也不過從北燕立國講到燕國第五任國君薨逝。
身體不覺疲累,甚至連體弱也有所好轉,但檀沁著實有些心累,這才只講了千年的事而已。
她扶著侍女的手走下車輦,抬手向數名錦衣少年一禮:「清溪檀氏檀沁,見過諸位郎君,僕從無狀,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為首少年眉目桀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傲慢。絳紅裘衣上不見一縷雜色,隱隱有靈光流轉,他身下坐騎毛色烏黑,雖形似馬,四蹄仿佛踏著烏黑雲霧,馬鬃也有蛟龍之形。
這是身懷蛟龍血脈的龍駒,檀沁辨出坐騎,心中暗自思量少年身份,鄴都城中,能任龍駒供族中子弟行獵所乘的世族也不過二三,他會是奚氏,還是朝氏的血脈?
數名聽命於她的護衛連忙上前,抬走挨了鞭的族仆,又將車駕移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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