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錚尚且還代表不了都天學宮。
不過經此事,以司徒錚的性情,更不會容長纓入兵武一脈。
正如諸多學宮客卿所預料,司徒錚抬頭看向長纓,神情中滿是厭惡輕蔑,她身上流著庶民低賤的血,任是什麼,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但對於其他修士而言,得溯寧賜法,長纓無疑成了懷抱萬金的稚童,若能將她收入門下,那這卷功法豈不是……
便在場面暗流涌動時,符道一脈的執事客卿站起身。
老嫗看向身旁眾人,徐聲道:「便讓她入我符道一脈吧。」
她在都天學宮中算得上德高望重,修為境界也少有人能及,因此開口後便不見再有人出言相爭。
符道一脈的修士不習槍法,但司徒錚為都天學宮兵武一脈執事客卿,長纓若執意入兵武門下,顯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至少在符道門下,還能得客卿長老盡心教導。
長纓便是再遲鈍,也知道老嫗此時出面是一番好意,她將手中玉令向老嫗奉上,震聲道:「弟子願入符道門下!」
老嫗見此,欣慰地向她點了點頭,示意她行至自己身後,為她擋下諸多覬覦視線。
雖然發生了這樣一場變故,新晉學宮弟子擇學派的儀式還是要繼續。
不過此時,高台下方圍觀的眾多學宮弟子注意已經不在這件事上,彼此交頭接耳,時高時低的議論聲響起,意味不明的目光時不時從長纓身上掃過。
她握緊手中玉簡,在這些目光中挺直了脊背。
都天學宮中發生的事,自是瞞不過北燕太子的耳目,暮色籠上燕王宮,冬日的白晝實在太短。
「如今,孤倒是越發好奇,瀛州究竟是如何地方了。」封離成坐在桌案後,徐聲開口,話中意味讓人捉摸不透。
原本在梅林敗退周蘊時,鄴都中人都猜測溯寧當是太微境修為,這雖令封離成對她有所留意,卻還不足以讓他太過上心。
沒想到轉眼溯寧便登上了明月樓,又以槍法震動都天學宮,還隨手將這卷驚天槍術給了個庶民出身的學宮弟子。
玄衣暗衛跪在桌案前方,深深低下頭,聞言叩首向他請罪:「屬下無能!」
花了數日,他們卻還是未曾查探出瀛州究竟是何處仙門,對溯寧來歷更是一無所知,只知她最初從臥雲城出現,隨後與檀沁一行同來鄴都。
她像是憑空出現在了北燕境內。
對於他的請罪,封離成未作反應,只向身邊內侍道:「聽說,她今日還和許多修士探討了符道?」
內侍恭聲回道:「都天學宮傳來消息,這位溯寧尊者於符道上也頗有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