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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以手做扇,放在臉頰邊,煽動著野象本就興奮至極的情緒。

幾人挑逗野象的危險之舉,令一旁的兩條蛇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實在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會如此輕視自己的生命。

而兩眼一黑的孫斌,在腦海里為自己設想了個極為可怖的結局——他們被野象踩死,而自己被免職。

想到這兒,只覺毛骨悚然的新任支書,突然停下了腳步,拼盡全力掉頭往回跑,一隻手拽著兩個,揪著他們的的領口,連推帶搡,一把將人甩到了早有準備的村民懷中。

人群發出了一陣驚呼,沒玩盡興的野象在聽見這喧鬧時,含著滿嘴的未知零食,朝著這處格外熱鬧的村民堆里衝過來。

這時,聽著越來越劇烈的振動聲,那四人對視一眼,齊齊吞了口唾沫,嚇得面如土色,剎那間,那屬於遠古血脈中對巨物最深沉的恐懼瞬間迸發。

盯著龐然大物的黑影,感受著移動山巒般賦予他們的壓迫感,幾人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害怕。

此刻,他們再看向救了自己一行的新支書時,便再沒了之前囂張的氣焰。

一向不太服氣孫斌這個外鄉人的他們,低下了高昂的腦袋,細聲細氣地開口道謝,只是那聲音實在太小,心臟跳得快要從胸膛里躍出的孫斌,因著耳鳴,根本聽不清。

何況,看著不遠處那頭連吃帶拿,還耀武揚威地表演了一段不成功的斗象舞的可惡公象,他也實在沒心情關注脫險的幾人了。

氣都沒喘勻的他,靈巧地避開了那跟意圖把他絆倒的長鼻,狼狽地從梯子爬到了屋頂上。

公象發出了未盡興的象鳴,但死都不願意下來的孫斌緊緊捂著耳朵,權當它是空氣,爬不上屋頂又不願意真的傷害「玩具」的公象徹底拿他沒辦法了。

憤憤打了個噴嚏,它用鼻子從嘴裡叼住的香蕉串上掰了一塊,重重地砸向了孫斌,兩眼泛紅,滿臉菜色的孫斌,被砸得差點從屋頂上跌下來。

對於孫斌的窘態,公象稱得上心滿意足隨後,這頭一路走一路鳴的野象,連自己最好朋友都忘在了腦後,自顧自地踏上了歸路。

*

終於把祖宗請回了雨林,新任支書不顧形象,顫顫巍巍地從屋頂上爬到了地上,腿腳一軟,就給剛爬到他跟前,準備拍拍肩膀安慰他的小蛇行了個大禮。

只是,不做人太久,更習慣於動物思維的鏡流,被這宛如攻擊前兆的動作驚得連連後退,直到煙塵散去,小蛇最近為數不多的智商才又一次占領了高地。

鬼鬼祟祟的灰色小蛇,擺動長尾一邊撒著嬌,一邊在颸風寵溺的放縱中,把鱗甲上的塵土都蹭到伴侶身上,以掩蓋自己方才被人類驚嚇的事實。

隨著颸風漆黑的鱗甲上漸漸染上一層薄霧,在一眾灰頭土臉的人與動物間,鏡流又成了最絢爛的那條蛇。

但緊接著,刻意避開了兩條蛇所在位置的孫斌,拍打衣物時所抖落的塵土,因為風的原因,又一次黏附到了鏡流霓虹燈般的鱗甲上。

小蛇鬱悶地看著伴侶眼中重新變得灰撲撲的自己,嘶鳴了兩聲。

「鱗片,我的鱗片。」

鏡流失落的模樣實在讓蛇心疼,颸風輕柔地圈起了自己的伴侶,尾尖拍撫著他。

「明天回家,我帶你去河裡玩。」

颸風蹭了蹭小蛇,用尾尖撣落了鏡流身上的灰塵,蛇的餘光若無其事地掃過一旁,看著那個被垂在頭頂的柔軟藤蔓嚇得一驚一乍的孫斌,對於鏡流口中嚇一嚇孫斌的打算,這條骨子裡浸透了惡趣味的蛇,突然起了興趣。

知曉自己今晚不用回到巢穴,不會再被某條圖謀不軌的蛇折騰,鏡流纏上了颸風,用略顯柔軟的腹鱗摩挲著伴侶的鱗甲。

兩條蛇旁若無人的親密,讓一旁坐立難安的孫斌摸了摸鼻子,見鬼了,他居然覺得它倆好甜。

孫斌扭過頭,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旋即,氣喘吁吁的男人,對著蓬頭垢面匆匆趕到的柳妝幾人發出了求救信號。

但往日樂於助人的柳妝,今日卻完全無視了孫斌的目光,只是語速飛快地交代著事情,又順手把懷裡的東西遞給楚涵,讓她歸隊。

「莫老師剛才打電話,說他們在雨林遇到了個被蛇咬傷的人……」

再之後,孫斌就聽不清了。

行走在雨林深處的動物研究員們,各個都練就了一身健步如飛的本事,孫斌甚至連挽留的叮囑都沒出口,就看著柳妝小隊與謝道資的背影越來越遠。

最大的幾個救星走了,欲哭無淚的新任支書,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尖,直到與兩條蛇隔開了一段距離後,這才強撐著一副笑臉,安撫著一頭霧水的記者與驚魂未定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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