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遵命。」秦素心率先回過神來,她雙手接過繡架,福了福身,然後食指翻飛的接著之前的地方繡起來。
顧深看了片刻,就站起身,「繡的不錯,」接著話鋒突然一轉,「你們繼續吧,本王先走一步。」
眾人再次蒙圈,王爺這……這是何意?
就在顧深走後,柳如煙重重的將手上瓷碟摔到了桌上,精美可口的糕點頓時變得散碎,然後她一把奪過秦素心拽在手中的繡架,「賤人,這種東西在房裡繡就好了啊,拿到外面來顯擺什麼?」
「我……」秦素心委屈的低下頭,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阮青萍見柳如煙一副恨不得撕碎那繡架的意思,淡淡開口道:「如煙妹妹這般激動作甚?看王爺的意思,似是很喜歡這件繡品,說不定是想讓素心妹妹繡好了送去,若是被你毀壞了可怎麼好。」
柳如煙聞言,手上動作一下僵住了,她狠狠的瞪了秦素心一眼,將那繡架丟到桌子上,繼而冷哼一聲:「小梅,我們走。」
第二日秦素心繡好了那帕子,猶豫半晌,最後讓丫鬟送到了顧深居住的無思閣。
顧深挑起帕子細細端詳一番,看著那上面精緻秀雅的圖案,一時有些心癢難耐。若讓這些人知道自己一大老爺們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會不會跌破眼鏡啊!
第4章
顧深將帕子塞到袖中,偏頭問隨侍的小廝福安:「秦夫人住哪裡?」原身性情淡漠,記不清一個侍妾的住處也並不算奇怪,何況還是個常年不受寵的侍妾,所以顧深這麼問也不怕引人懷疑。
王府三個侍妾,也就那一個姓秦的夫人,福安不用多想,立馬回道:「稟王爺,秦夫人住在南院的聽雨閣。」
顧深點了點頭,走到衣櫃旁翻了幾翻,不由微蹙了眉頭,最後選了件白底銀線滾邊的衣袍穿在身上。
卻說這天焱國雖然並不貧窮,但服飾極為保守單調,有錢人家的還稍稍好些,窮人的衣裳多是顏色暗沉單一、布料粗糙、樣式寬大,穿在身上瞬間將人體線條掩蓋殆盡,簡直毫無美感可言。顧深一衣品挑剔到吹毛求疵的傢伙,能忍到現在,也真算是奇蹟了。
他穿好衣裳後,問福安:「府里可有鏡子?」顧深重生到此地這兩天,根本沒在屋裡看到鏡子,因而到如今還連自己這身子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福安聞言面露疑惑,頓了一下才道:「有的,王爺要用嗎?」
「嗯。」
福安道:「奴才這就去讓人將鏡子送來。」
只片刻福安便帶著幾個下人進來,為首一個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雕花的圓面銅鏡,後面進來的兩個小廝竟還抬著一扇人高的全身鏡。
「王爺您看這鏡子行嗎?」
「可以,」顧深語氣平淡的應了一聲,心中卻道,簡直太行了,沒想到古代還真有這麼大的鏡子。他在屋裡掃了一眼,指了個光線不錯的地方,「就放那吧。」
福安看顧深盯著鏡子半晌,心下疑惑更甚,王爺他不是從來不愛照鏡子的嗎?甚至不允許下人在自己的屋裡放這東西,怎麼突然就……
顧深繼承了原身的記憶,自然知道他不愛照鏡子的原因,只是此刻看著鏡子裡的人,他也不由苦悶了。
鏡中的男人生的身高腿長,寬肩窄腰,一身白衣無塵,用芝蘭玉樹四個字形容毫不為過,可讓顧深震驚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張臉。
——那張臉漂亮到過分,五官精緻,輪廓分明,目似星潭,鳳眸微挑,眼中含著幾分天生的邪魅狂狷,這張臉本生的極艷,又被主人冷厲的氣質給中和,激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衝擊性美感。
最最關鍵的是,這張臉竟然與前世的自己,生的一模一樣。
顧深想起他最初進入組織基地的時候,那些兵痞子差點因為自己的容貌而強上了自己的事情,臉色漸漸黑了下來。
他之所以擁有後面那讓人震驚的實力,說來初衷竟是為了不讓自己淪落到菊·花不保的境地。
顧深為此每日在基地苦練身手,他本就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加上性情堅毅,不出兩年,已經能徒手打趴組織里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痞子了。
再後來,組織里有人對他賊心不死,他直接將那人壓了,生生將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從壹給弄成了零。
話題回到現在,顧深瞬間理解原主不待見自己這張臉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