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值比預期的還要高,慕也的心情也變得極好,眼角笑得更彎。她忍不住抬起手來,幫舒緬將鬢邊那縷垂落下來的髮絲捋到耳後,捋罷還輕輕捏了捏他的耳朵,如同在天一劍派時那樣調侃他:「那以後是不是該叫你主上——」
「不,」舒緬忽地嚴肅起來,仿佛在嚴防死守著什麼邊界一樣打斷她的話,手掌攥住她不安分的手臂,琥珀色的眸子萬分認真地盯著她,「師姐就是師姐。」
他攥得有些用力,甚至讓慕也感受到一絲絲疼。她的心裡稍稍咯噔一下,就像是走在樓梯上不小心崴了腳踝。
她面露詫異地望向他,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何如此之大。好在舒緬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霍然鬆開手指,放開了她的手。
青年垂下目光:「……抱歉。」
慕也手臂上被舒緬掌心熨過的部分有一點燙,她不著痕跡地掩起衣袖、縮了縮手臂。
……
兩人同時安靜下來,空曠的房間裡只剩下清淺的呼吸聲。
舒緬側過身不看她,手指緊握成拳跼促地擺放在膝蓋之上。偏過去的臉頰依舊白皙,但被她捏過的耳垂卻從淡粉色越燒越紅,到最後幾乎要滴出血來。臥房裡的香薰依舊在徐徐燃燒,可原本清雅的香味卻不知怎的忽然變得甜膩厚重起來,吸進鼻腔後像是黏在了肺腑里,讓人有點喘不上氣。
慕也覺得這屋裡有點燥熱。
她輕輕給自己扇了扇風,準備和舒緬說自己要出去走走。
「咚咚。」
還沒來得及開口,臥房的門突然從外面被敲響。霍離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吃飯了。」
舒緬猛地站起身,視線停在她所蓋的素麵被子上:「師姐先更衣,我在外面等你。」
*
妖王的宮殿極大,從她所在的房間走到膳廳花了約莫一刻鐘。
一路上慕也都在仔細觀察,宮殿建築所用的材料似乎十分特殊。整面牆體都是淡青色的,看上去如同玉石一般,散發著淡淡的寒氣。她悄悄摸了一把,確實觸手冰涼,寒意不遜色于堅冰。
不僅牆面,連地板也是這種同種材質的。靴履與地面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居然用這麼多的玉石來造一座宮殿。慕也內心感慨著妖族的奢靡。
「這是青寒玉。」舒緬走在她身前,明明沒有回頭,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為她解說道。
「噢。」慕也收回手,假裝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本以為舒緬會安排他們兩人單獨吃飯,沒想到到了膳廳,卻看見在整面的青寒玉裝潢下竟然擺了一張寬大的木質圓桌。
慕也一瞬間夢回小時候和家人去吃席。
先不談桌上的菜餚色香味如何,光是這個用餐環境,就讓人感到無限的緊張和詭異。
桌邊已經圍坐了三個人,還剩三副閒置碗筷等待認領。
舒緬在來路上除了介紹玉石名字之後沒有再說別的話,此刻也只是一言不發地為慕也拉開了椅子扶她坐下。
慕也告誡自己要努力忽視其他幾個妖修複雜的目光,選擇了一個她自認為很合適的話題展開聊天。她指了指多出來的那副餐具:「這是……」
「留給秦翼的。」舒緬答道。他耳朵還有些紅,目不斜視地替逝去的同伴把筷子架在碗沿上。
「哦哦。」慕也不說話了。她不敢說話了。
多說多錯,多說多錯。
雖然她不知道秦翼怎麼樣了,但是直覺告訴她應該把嘴巴用來吃飯。
但是顯然有的人並不想讓她這麼做。
「大師姐怎麼來妖界了?」金軒一改昔日囂張做派,樂呵呵地招呼慕也。
「哈哈。」慕也訕訕地笑了笑。她剛剛夾了一筷子不知道是什麼的蔬菜,放進嘴裡之後差點吐出來。
其實她現在也很想問自己這個問題。
舒緬現在好好的,根本不需要她的幫助;她過來這一趟,除了虐待自己的舌頭和胃,就是把自己放在尷尬的火焰上煎烤。
她總不可能在舒緬的朋友面前面不改色地說自己是因為擔心這個師弟出事才來的。
她寧願選擇沉默。
「大仇得報,還有客人到來,喝酒!」金軒顯然已經喝過一壺了,興致相當高漲。根本不在意慕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站起身來試圖給她的杯子裡倒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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