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酌、秦太初:「…………」
謝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瞧你這齣息。」
第9章
荀妙菱是被香醒的。
她睜開眼,視線正對著祥雲紋的帳子頂。身上蓋著柔軟的雲錦被,不遠處牆上鑲嵌著的一盞珠蚌正在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荀妙菱有些迷茫地扭頭,發現自家師父正坐在雲母桌案邊喝茶。桌上琳琅滿目擺滿各式菜餚,還熱騰騰的,香氣幾乎竄到了人的鼻尖。
「呦,徒兒醒了。」謝酌放下杯子,瞥了眼躺在榻上的女童,笑道,「瞧瞧,這都是你秦師伯親手做的靈膳。」
荀妙菱徹底清醒了。側過身趴在床榻邊,眼巴巴地盯著桌子看。
「香吧?」
點頭。
「想吃嗎?」
再次點頭。
「想想就行了。」謝酌慢條斯理地抬起手邊的玉箸,往自己的盤子裡夾菜,「這都是為師吃的,沒你的份。」
荀妙菱剛瞪大眼睛,就聽謝酌道:「別說今天,接下來一整年,你都別想再碰靈膳了。」
荀妙菱:「?」
「不只是靈膳,靈酒、靈果、還有被煉化後的天地精華,這些東西你都不能碰。」謝酌語氣輕飄飄的,卻有股不容商量的意味,「這些靈物中的靈氣經過提純,吸收起來更為簡單。再這樣下去,下次破境之前,你就連修煉功法的餘暇都沒有了。」
引氣入體本該是個相對漫長的過程,厚積薄發,為之後的修行打好地基。而不是像荀妙菱這樣每次都在死亡的邊緣反覆橫跳,人名在閻王的生死簿上一閃一閃的,成何體統?
她現在該以淬鍊體魄、錘鍊經脈為首要目標。
「說到底也是這個階層破境所耗費的靈氣不多。等你築基之後興許就好些了,靈膳還是能吃幾頓的。」謝酌安慰道,「這不,雖然現在你吃不了,但為師還能吃給你看啊。」
「……師父,你還是人嗎?」
荀妙菱一噎,反身朝向床榻的另一邊,把雲錦被拉過頭頂,就當自己什麼都看不見。
謝酌看著床上蛄蛹著的一團,輕輕笑了。
「明天起,你每天去玄冰瀑底下打坐一個時辰。」
「此外,還有這兩篇——《陰陽五行陣法》、《乾坤八卦陣解》,這都是些入門陣法,你先記熟,什麼時候能用靈筆默在紙上,我再來教你如何雕刻陣紋。」
荀妙菱伸出一隻手,把兩本教材扒拉進被窩裡。兩本書都不厚,但一翻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和陣圖,看得人頭暈眼花。
對於政法來說,籠罩的範圍越大,陣紋越複雜,成陣的難度越高。陣修想要布小陣,一般就是以刻陣之法,將陣紋雕刻在特殊的器物上,需要使用的時候激活即可。還有一種就是大陣,鋪設大陣則往往需要事先準備和精密的計算。
謝酌嘴上說他給的都是些入門陣法,實際上卻是小陣中的精華。
「……除了我布置給你的課業之外,對於尚未築基的弟子,神霄宮統一開設了基礎課程,你閒著無事可以去聽一聽,沒空就算了。」
謝酌三言兩語,將荀妙菱安排的明明白白。
荀妙菱簡單給自己計劃了一下。以後上午鍛鍊身體,下午記背陣法,學累了就去神霄宮聽人講經磨耳朵,順便學些修真界的常識。
第二天早晨,她就去挑戰了玄冰瀑布。
從靈船上遠遠眺望,玄冰瀑布位於法儀峰北面,從一座幾乎垂直的絕壁頂端奔騰而下。水似霜雪潔白,浪如銀河倒掛,寒氣在空中逸散。下方的水潭深邃而寒冷,似一湖被凍結的月光。
還挺美的是吧。
直到荀妙菱站在瀑布前,那「轟轟隆隆」的水聲幾乎要把她耳朵給震聾。
水花在半空中飛濺,化成一片片細小的水霧包裹住她,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彩虹,映照在她略顯呆滯的臉上。
……不是,師父,您也沒說玄冰瀑布這麼大這麼高啊!
去底下打坐?她別被水衝出幾百丈遠就不錯了。
荀妙菱罵罵咧咧地脫掉外衫,剛踏進水裡,冷冽的寒氣瞬間侵入骨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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