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比試的事有我三個師兄師姐在前面撐著呢。我師父看我無聊,喊我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魏雲夷說著還掏出了一面窺世鏡,鏡子分裂成好幾個區域,分別映照出各峰的賽場。
陶然峰在比煉丹,一排九個丹爐邊分別坐著九名弟子,丹爐內火光躍動,青煙裊裊而上。
危月峰的器修們打著赤膊燒爐子、掄大錘,叮叮噹噹,火花四濺,看得人汗都流出來了。
承天峰和法儀峰動靜算是小的,甚至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只是會場上不時冒出幾次耀眼的靈光,總會激起圍觀者們潮水般的驚嘆。
真靈峰的比賽最有趣,堪比修仙版寶可夢大賽,一個個弟子指揮著自己的靈獸和對手纏鬥,有以明顯的體型差距以弱勝強的,還有和主人一起打出五花八門的組合技的,看得人眼花繚亂,高潮不斷。
荀妙菱一邊觀賞,一邊從盒子裡撿起一個杏脯。這個盒子裡的點心每種數量都不多,但樣樣精緻。杏脯通體金黃,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糖霜,一口下去既軟糯又有嚼勁,唇齒間溢出淡淡的果香。
「……誒,那小子又贏了啊。」一旁正在嗑瓜子的魏雲夷有些意外地說道。
荀妙菱:「誰?」
「那個,帶著把黑不溜秋的劍打架的那個。」
窺世鏡一閃,倒映出了無憂峰的賽場。賽場邊豎著個告示牌,上面公布著每場對決的名字和勝負,贏了畫圈輸了畫叉。其中有個格外顯眼的名字,後面綴了好幾個白圈——
「林堯,無憂峰外門弟子,鍊氣六層,五戰皆勝。」魏雲夷拍掉手上的瓜子殼,頗有興致地說道,「他要是再贏幾場,就能穩入內門了。」
名為林堯的青年一身黑袍,負劍站在場外。今日他雖是萬眾矚目,看起來卻頗有幾分氣定神閒的風度,一雙眉毛斜飛入鬢,瞳孔墨如點漆,神采飛揚,貴氣風流。
只是他身後的那柄劍頗為特殊,通體漆黑,像是生了鏽,但發動時會氤氳出灼眼的血紅色,但無半分邪氣。
魏雲夷悄悄說:「聽說這林堯可是個傳奇人物。」
「他出身下界的胥柳城——乃是城主獨子。胥柳城雖然位處凡間,但與修仙界關係密切,城主家族也世代修仙。可惜他的父母在征討魔修的途中被人所害,而他又只是一個下品靈根,於是城主之位落在了他的叔叔手中。」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此時,和他的未婚妻來和他退婚了。聽說他那個未婚妻天賦異稟,被青嵐宗的某個長老看中,提前收做內門弟子,以後還有希望成為親傳。雙方天賦不匹配,加上胥柳城發生的變故,他未婚妻就毫無心理負擔地派人來退婚了。」
說著,魏雲夷給自己倒了一杯玫瑰釀潤潤喉嚨,以一種說書的氣勢繼續說道:
「那個未婚妻也算厚道,送了他一些丹藥,還有一枚飛仙令!」
「你也是從問道神宮裡出來的,知道飛仙令意味著什麼——原來未婚妻為補償林堯,特地動用家族資源,從一位化神真人那邊求了一枚飛仙令。有此令在手,即使林堯資質再差,那位真人所在的門派也會收下他。那個門派雖然不比上三宗,但也是仙盟的一員,算是個好去處。」
荀妙菱挑眉:「那他怎麼會出現在歸藏宗?」
說到這裡,魏雲夷感慨一聲:「也是巧合。他有個堂弟,怕他去仙門之後有出頭之日,所以提前下手毀了他的飛仙令。林堯雖沒了信物,但還是想趕往問道神宮碰碰運氣,路遇妖獸,被咱們歸藏宗外門的一個執事長老遇見,把他帶回來做了雜役。」
「……六年時間,林堯從雜役晉升成了外門弟子,眼看又要入內門。從前他只能算平平無奇,今天卻是大放異彩。」魏雲夷嘖嘖道,「難怪我師父總說,修仙界的機緣瞬息萬變,永遠不要高看誰,但也永遠別低看了誰。若林堯即將拜入內門的消息傳回凡間,我估計他叔叔要連覺都睡不好了。」
荀妙菱聽了卻一陣沉默。
……真是好標準的龍傲天男主模板啊!
荀妙菱:「別的就算了,魏師姐,為什麼連他家裡的事你都這麼清楚?」
「全宗上下都傳遍了!你別看無憂峰那些劍修天天只知道練劍,但個個都是嘴碎的料子。他們峰里出了這種風雲人物,可不得傳得人盡皆知?」
魏雲夷雙手環胸,興致盎然地盯著林堯瞧,時不時為他叫聲好,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荀妙菱則是對林堯這種身世見怪不怪了,低頭一口氣吃了好幾個杏脯。
就在此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悄然伸出,趁著荀妙菱動作稍緩,無聲無息地將最後一片杏脯偷走了。
荀妙菱伸手摸了個空,動作略微一頓,下意識扭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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