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堯畫完一種,狀若隨意地問:「會了嗎?」
荀妙菱點點頭。
林堯剛想說「不會也沒關係,我再給你示範一遍」——實際上他想的是下次就畫些別的符文,每次都教不一樣的,保證讓荀妙菱學得暈頭轉向、一無所得,反正外人也看不出他畫的什麼,最後說荀妙菱和這些知識無緣也就得了。
沒想到荀妙菱居然敢點頭!
林堯輕輕吸口氣,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容,假意關切道:「荀師姐,你是真的會了嗎?即使你沒學會也無事的,我可以再給你多示範幾遍,你不必逞強。」
「是真的會了!」荀妙菱急著看下一種,忙道,「繼續繼續!」
林堯嘴角一撇,繼續畫。
只是筆下雖然符文完整,但字跡卻越來越狂放不羈。
魏雲夷輕輕「嘶」了一聲,走到姜羨魚身邊,與之低聲耳語道:「林師弟這還是在畫符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拿著靈筆跳舞呢,字跡都飛起來了。」
姜羨魚輕輕一哂:「無所謂,隨他們去。」
在修仙界,即使是同門師兄妹,也沒有說要把身上會的每一項技藝都教給旁人的道理。只是荀妙菱開口請教了,林堯也答應教授。至於他們倆能教出個什麼結果來,倒不是他們這些局外人好插手的了。
把符文全畫完一遍之後,荀妙菱有沒有暈,林堯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快暈了。
「師、師姐,我在地宮裡見過的符文都在這兒了,沒什麼隱瞞。你若還想學,就等此間事了,親自前往地宮一探吧。」林堯的語氣裡帶了微微的喘息。
……也虧他能撐到把這些符文都花完。
「多謝你。」荀妙菱抬起頭,明淨的雙眸里充滿了真誠的謝意,「我都記住了!」
林堯一口氣沒喘勻,臉上的笑容一陣扭曲:「啊?嗯?什麼?」
「不過你剛才畫的十七種符文里,最後三道應該是畫錯了。師弟,如果你實在撐不住也可以跟我說一聲的,我不會強迫你一下子把所有的符文都畫完。你畫到最後都已經開始手抖,下筆凌亂,難免出錯。」荀妙菱說著從儲物法器里掏出紙筆,把林堯畫錯的那三種描摹下來,貼在他胸前,「喏。給你。」
看完荀妙菱畫的版本,姜羨魚和魏雲夷才徹底看清那些上古符文是什麼樣子。
高貴華麗。變幻莫測。
魏雲夷似有所悟:「這幾個符文頗有鳥蟲篆的風格。難怪我之前在地宮的時候就覺得眼熟。」說罷,她好奇地道,「咦,怎麼我現在看著不暈了?」
「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符文構築成的大陣有壓制魂力的功效。如果視之頭暈目眩,大概是靈魂與那個大陣之間相互排斥的結果。」荀妙菱把紙筆收好,推斷道,「看來你們去的那個地宮……建造者的原意是不歡迎後來者造訪。」
姜羨魚略一沉思,道:「你們之前看到的那副月神圖呢?能再詳細說說嗎?比如上面有何題字,圖像排布有何特殊?」
魏雲夷和林堯想了想。
他們只記得,圖上畫著的月身著一襲素色長裙,月華般的流光親吻著她的裙擺,隨風飄揚。月神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眼覆白紗,面容清麗溫哀,唇邊始終帶著一絲溫柔的微笑。
黑夜如海,她乘滿月,遺世獨立,一派清寒。
「眼覆白紗?」荀妙菱問道,「月神看不見?」
「……也不知道是真看不見,還是假看不見。」林堯沉默片刻後,答道,「這些神明身上稀奇古怪的飾品多了去了,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有用處的。」
就在眾人說話間,天色忽變。
天幕中的星星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穹頂之上便成了一片深沉的濃黑,深不見底。
忽然,黑暗中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口,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緩緩撕扯開來。隨著裂口的擴張,一道柔和而明亮的光從其中溢出,漸漸照亮了黑暗的地平線。
那光線越來越耀眼。
最終,一輪皎潔的滿月從中升起,毫無瑕疵。
所有的景物都籠罩在這柔和而純淨的光輝之下,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滿月所震撼,仰望著天空,暗自驚嘆這滿月的壯麗。
「這真是海天初月升於水,素華朗照清莫比——」
「你住嘴吧!別吟詩了!」
就在眾人陶醉於這夜色中時,荀妙菱卻莫名感受到了一絲刺入骨髓的寒意。
她一回頭。滿月升起後不過片刻,水灣居然已經結出一層淡淡的薄冰。山崖上的草木山石都迅速地覆蓋上一層白霜,乍一看竟與披著月光無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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