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倖存者統一的答覆都是——
「我不記得了。我就記得看見了一個老大的月亮!」
「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感覺朦朦朧朧的,似乎是做了個美夢,又像是做了個噩夢。」
其中最為可憐的,還得是是雲松真人。
短短一日之內,他可謂是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先是最先發現自己徒兒的魂燈被滅,之後又熄滅的魂燈又突然亮起。等他的弟子江扶懷被其他修士帶回靈船之後,醫修匆匆來看過,遺憾地宣布:江扶懷魂魄雖在,但神智零落,很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江扶懷的病情在所有失蹤過的弟子中也是最嚴重的一個。
雲松真人聽了醫修的診斷,已經是心如槁木。他蒼老的手不斷摩挲著徒弟昏睡的臉,呢喃道:「扶懷……你要我怎麼對得起你父親的囑託……」
荀妙菱下意識扭頭,朝雲松真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影,居然莫名的眼熟。
……那不正是之前她在鏡中世界遇見過的賭痴麼?
說實話,他識破那個鏡中世界是以心魔設計人之後,毅然決然地選擇殺死「另一個自己」來脫困,這種狠勁和行動力,連荀妙菱自己也是敬佩的。
若是換了修仙界常見的幻陣,可能他此舉能快速破陣。
可惜,他的運氣實在太差,遇見的偏偏是月神的幻境。他的果斷換來的卻是正中對方下懷。
而且江扶懷的運氣太差,即使讓他和那個假的自己賭運,恐怕賭到地老天荒他也贏不了一局……
荀妙菱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
其實江扶懷唯一能走的路,就是作弊。
運氣是有高低的,但賭術卻是恆定的。只要他學會了出千,總能贏過那個假貨一局。
而且據他所述,他爹當年也是靠賭發家的?
可世上靠賭發家的,九成九憑藉的也是一手出神入化的賭術。
他父親大概是不想他走上歪路吧,這家傳手藝是一點沒教。即使看他賭一局輸一局,也硬下心來任由他輸。
輸來輸去,輸成了心魔。
不過這大多也都是荀妙菱的猜測。
看她神情突然疲倦下來,一旁一直沉默的姜羨魚抬頭,黑白分明的的眼睛微微一動,剛想說些什麼,就見一隻玉白的手敷上了她的額頭:
「是不是受涼了?」
荀妙菱剛想說「沒有」,就見謝酌笑眯眯地道:「果然是受涼了。來隨為師進船艙里,我給你好好診治一番。」
趙素霓:「?」
姜羨魚:「……」
謝師叔,你在說什麼啊,荀師妹好歹是個築基修士,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受涼?而且就算是受涼了為什麼是你治?
荀妙菱眨眨眼,馬上接收到了自家師父傳來的訊息。她認真點頭:「嗯嗯,我是受涼了,現在感覺有點頭暈。那就辛苦師父給我診脈了!」
師徒兩人離開吵吵嚷嚷的甲板,走入船艙的一個客間之中。謝酌剛剛把門關上,就抬手設了足足三層絕音法陣。
外面的人聲瞬間消失了。
謝酌嘆息一聲,眉目雋永,溫柔猶勝月光:「沒受傷吧?」
荀妙菱自信回答:「沒有!」
謝酌笑了一下,扇尖懶懶地輕敲桌面:「那把東西拿出來看看吧。」
荀妙菱點頭。下一秒,桌面上噼里啪啦堆滿了形態各異的月寒晶。整個房間內頓時寒氣四溢。
荀妙菱興奮道:「師父,這些月寒晶夠修補息心劍的嗎?」
謝酌看著眼前滿桌子的月寒晶,先是震驚,而後是失語。
他抬頭,見荀妙菱一雙清澈純淨的眼眸忽閃忽閃的,簡直比夜空里的辰星還亮,心中久違地升起一股熟悉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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