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還真是把三人給難住了。
「不如我們換個思路吧。」商有期的扇子在掌心輕輕敲了敲,「若這位雲簌姑娘受害不是偶然,那最有可能對她下手的人是誰?」
三人齊齊將頭轉向了雲簌主僕。
提及誰可能會害她,雲簌的臉上是一片空白。
「倒不是說我在霏蘭城中一個人都沒得罪過。」雲簌黑髮如瀑,有幾縷凌亂地散落在蒼白的臉頰旁,雙眼蒙著一層薄霧般的倦意與哀愁,「只是,我的容貌本身就是一種罪。自我在霏蘭城中立足起,得罪的人已經多得數不清了。」
春枝卻雙眼微亮,咬著腮幫子道:「要我說,最有可能坑害姑娘的就是那個清音閣的蓬仙!她一向和我們家姑娘過不去,只因她雖然在名氣上與我們姑娘平分秋色,但無論在哪種場合,我們姑娘始終能蓋過她的風頭。以蓬仙那種汲汲營營、小肚雞腸的性子,這次選花神又輸給我們姑娘,她怕是氣都要氣死了!若是把我們姑娘害得不能演花神,那下一個不就理所應當地輪上她了嗎?」
清音閣的蓬仙姑娘。
對她,荀妙菱三人還有些印象。她琵琶演得極好。容貌嘛,雖然世人各有所愛,但總的來說,確實略遜雲簌一籌。可蓬仙那超塵絕俗的氣質實在讓人過目難忘。
「也……也不一定是蓬仙做的。」雲簌這麼說著,氣息卻弱了下來,「她雖然性子冷了一些,但也不至於這麼壞。」
「我的小姐啊!」春枝恨鐵不成鋼道,「你就是這樣,看誰都沒有壞心,被人冤死了自己都不知道!」
雲簌低下頭,神色黯然,囁嚅道:「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
春枝抱著雲簌,忽然哀求道:「各位仙長,花神祭典過幾日就要舉行了。時間緊迫,我們小姐的病實在耽擱不起。要我說,就死馬當活馬醫吧,求你們去查查那清音閣的蓬仙,說不定就能救我家小姐——」
「春枝。」雲簌長長嘆道,「你就別為難各位仙師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鬢角,對著荀妙菱三人低頭道:「今日多謝各位仙師為我驅邪祛災。雖然我的病還是沒有起色,但諸位仙師在我身上已經浪費夠多的時間,堪稱菩薩心腸了。至於花神祭典一事,雲簌自己已經想清楚了。扮演花神是莫大的殊榮,我一生只可能體驗一次,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也……只有認命了。」
她用頭髮遮住了自己那猙獰的半張臉。低頭垂淚時,如牡丹泣露,那滴眼淚仿佛要落到人的心尖上去了。
三人離開韶雲坊,還是不勝唏噓。
「自古美人多磨難啊。」商有期掏出扇子,憂傷地搖了搖。
「什麼都沒查出來,倒是有些愧對城主的委託。」趙素霓略一思索,「不如,我們去清音閣的蓬仙那兒看看。」
商有期:「只靠那春枝的幾句話就鎖定嫌疑人?這靠譜嗎?」
趙素霓:「我們也在韶雲坊里里外外都看了一圈,什麼線索都沒有。目前也只有這一個調查方向了。退一步說,她們主僕是當事人,可能對一些無法言說的細節有所察覺。既然她們的揣測不是毫無道理,那我們走一趟清音閣又如何?」
「清音閣要錢。」荀妙菱忽然幽幽道,「而且估計那裡也是預約制。沒有預約,想馬上見到蓬仙姑娘,估計花費要加倍……」
商有期和趙素霓沉默了。
他們一人伸出一隻手,憐愛地摸摸荀妙菱的頭。
「那,不如我們明天就兵分兩路吧。阿菱你去檢查霏蘭城的護城陣法,看看陣法的運行情況。我和商師兄去趟清音閣,試著約見一下那個蓬仙姑娘。」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日,荀妙菱獨自一人去查看了護城大陣。
檢修護城大陣真的是一個重活。
一來,為了保證大陣的安全性,不被外人隨意擊破陣眼等脆弱之處,這大陣的陣圖是不對外公開的。查驗大陣的情況幾乎就只能靠修士的眼力與神識。
二來,檢查完整個大陣之後,霏蘭城的防禦力量具體是個什麼情況,荀妙菱心裡也就有數了。這同樣是不應外泄的機密。只是荀妙菱作為歸藏宗的親傳弟子,如今又是赫赫有名的人榜第一金丹,霏蘭城主覺得荀妙菱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將他們霏蘭城的陣圖隨便外泄——如果連這樣的天才都信不過,那仙門百家裡還有什麼可信的修士嗎?
不過,雖沒有具體的陣圖,但陣法上每個關鍵的能量傳輸點都有府兵駐守,他們大多是鍊氣以上、築基期以下的修士。荀妙菱拿著城主的手信,用了一個白日的時間把這些駐守點都逛了個遍,手中畫出的陣圖漸漸成型。
荀妙菱想:看起來倒是沒有大問題……只是整個城池的傳送機制實在太死板了些。回去可以和城主建議建議,修改一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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