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是個安分守禮的,就該按照規矩叫荀妙菱「師叔」,而不是一口一個「姐姐」!
「姐姐,無憂峰的師兄師姐們對我都很好。可就是課業實在有些繁重,我有些學不太明白……」
「沒事的,那些基礎課業我以前也學過。等會兒我就教你,包教包會。」
「姐姐,歸藏宗真是氣派。只是這裡實在太大了,我來了這些天,還沒搞清楚去各個峰該怎麼走……」
「這有什麼難的?你也別總是一門心思練劍。下次我御劍帶你到處轉轉,順便認認路,賞賞景。」
——那一聲聲的「姐姐」,聽得林堯簡直牙酸。少虞明明在隱隱爭奪著荀妙菱的注意力,但荀妙菱就像是個瞎子似的什麼都看不見。
林堯眯了眯眼睛。
他唇邊勾起笑容:「說起來,我也是從小習劍,雖然不是劍修,但那些基本課業也不在話下。倒也不必談日後了,趕早不如趕巧——師侄,拔劍吧,若有什麼疑惑,我現在就替你解惑。」
少虞有些驚訝看了林堯一眼,但還是點頭道謝。
他們二人背著劍離開了涼亭,走到不遠處的山腳下,一片桃林中。
桃花開得爛漫。微風拂過,粉色花瓣簌簌飄落,仿佛在地上鋪上了一層夢幻的花毯。
魏雲夷看著兩人的背影,對荀妙菱道:「任他們倆去真的沒問題嗎?你不怕少虞被林堯欺負啊?」
「我帶少虞回歸藏宗的本意,並不是為了讓他避開所有的壓力和傷害。」荀妙菱用勺子往茶酪上澆了一層桂花蜜,金黃的蜜色在嫩黃的茶酪上流淌,看的她心情極好,「只是師門間的切磋而已。林堯好歹也是個心裡有數的人,不會把少虞打得太慘的。」
他們坐在涼亭里遠遠的看著那兩人。
一開始,少虞老老實實地復刻從學堂上習得的那些劍招。而林堯伸出劍,劍卻並未出鞘,只是輕輕敲擊在少虞的手臂和肩背等部位,教他如何將招式練實。
出乎意料的是,少虞口中說著自己「跟不上課業」,但他展示出來的劍招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新入門弟子會被教授的範圍。
少虞若不是找了人「偷師」,那便是自己已經對著劍譜自學過了。
不過到底是半妖麼,天資殊異也很正常。
眼看林堯那玩味的目光變得越來越認真。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嗡鳴,林堯竟也是拔劍出鞘,和少虞對練起來——但林堯確實很有分寸,因為他沒有使多少靈力,用的也是無憂峰同款的基礎劍法。
翩飛的花海中,金戈交響之聲不斷響起。兩人身姿矯健,劍影閃爍,他們的身影在花海中時隱時現,與這柔美的花海形成強烈反差。
幾招之後,異變凸起。
林堯手腕一轉,劍光朝著少虞的胸前襲去。而少虞雖然敏捷地避開了,但胸前用紅繩掛著的符咒卻被劍風給帶了出來。林堯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身一劍刺向少虞的肋下。
林堯本想逼少虞抬手之後將他的劍給挑飛,但那劍氣鋒銳無匹,甚至隔空將兩枚花瓣給劈成兩半,眼看就要將條紅繩給砍斷——
轟的一聲。
少虞瞳孔一縮,眼中頓時泛起妖異的青藍色,劍上一簇簇青色火焰騰然而起。那火焰危險地跳動著,似乎有股要將桃林給燃盡的氣勢,毫無畏懼地向林堯撲面燎去。
林堯神色微變,劍上靈氣頓時暴漲:「妖火?!」
眼前這個看似無辜的少年,居然是個妖類!
眼看局面要不好收拾了,荀妙菱暗叫不好,喚出息心御劍飛天,只見白光一閃,她已經出現在兩人上空。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拔劍出鞘,磅礴又溫和的劍氣仿若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眨眼間,枝頭的花瓣狠狠撼動著,仿若一群受驚的蝴蝶掙脫了樹枝的束縛,鋪天蓋地、轟轟烈烈地被捲成一條蜿蜒的粉色漩渦——荀妙菱就像拔簪劃出一道銀河分隔牛郎織女的王母那般,借這片洶湧的「花河」將兩人給強行分開。
荀妙菱:「你們倆都先停一停!」
林堯後退兩步,舉起的劍並未放下。他臉上沒有了任何矯飾的偽裝,滿臉警惕地道:「荀師姐,這少虞是個妖物。」
「我知道。」荀妙菱收起劍,「我師父、掌門師伯、還有無憂峰的長老們都知道——咱們歸藏宗以前也不是沒收過妖修,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拜入仙門的妖修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一些血統高貴或是歷史悠久的妖族自有其傳承,可以說是生下來睜開眼就有飯吃、有活干。但總有一些妖族是沒有傳承的,或者天生靈性很足、卻在妖族的那一套體系里吃不開,於是拜入人族的仙門來修道。不過,先不論他們學成之後成就如何,最開始會選擇拜入仙門的,基本都是一些孱弱且沒什麼攻擊手段的妖靈,在妖族中頗被其他族類所不恥,但這些妖族卻天性平和,與人族相處的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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