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只見荀妙菱站出來,一臉鄭重道,「我們之前沒有跟師兄說實話,不是刻意欺騙你。而是師兄你是真正的愛琴之人。每當你奏琴之時,你全身心沉浸在琴聲之中的風姿往往比那特殊的琴音更加引人注意——我們不知不覺就走神了,反倒沒有覺得你的琴聲有多難聽。」
林修白緩緩眨了眨眼,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真的……沒那麼難聽嗎?」
荀妙菱語氣輕鬆:「真的。你彈琴再難聽也不至於把整個墜星谷的人全都放倒吧?今天這場意外,主要責任還在我師父——是他叫你全力奏琴,而你如今又是一個元嬰修士了。將靈氣灌注在琴弦中演奏,與音殺有何區別?」
謝酌挑眉,瞥了荀妙菱一眼:這說的有點強詞奪理了吧?音殺歸音殺,難聽歸難聽啊。
荀妙菱:那您自己來哄林師兄!
謝酌沒有意見了。
只見窗邊的林修白抿了抿唇,抱起自己的瑤琴,沒有說話,手指卻在不斷撫摸琴弦,那模樣看起來可憐至極。
荀妙菱則趁熱打鐵,去拍他的肩膀,道:「何況師兄你也不必灰心呀。你現在都是元嬰修士了,壽逾八百載。古人云,勤能補拙,學可醫愚。從今日起,你就當自己是個不懂琴音的人——慢慢去學,慢慢糾正,總有一天可以彈出你心中的琴音的。」
「彈出心中之音」,這句話可以說是說在了林修白的心坎上。
他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柔和了起來。
「師妹說的對。我雖然愚笨,但也有向琴之心。」
說著,他臉上流露出一絲遲疑。
「只是,若僅我一人操琴演奏,只怕難以察覺並糾正其中謬誤。還需得有知音之人,能替我指出其中不足……」
「找我師父呀!」荀妙菱理所當然道,「他懂琴、修為在化神不會被琴音震暈過去、而且還經常閒著!」
謝酌:「……」這個逆徒!!
然而,謝酌雖然生氣,但看著林修白那期待的眼神,面上還是露出了一副支持鼓勵的神情:
「今後你儘管來找我便是。」
只是怕法儀峰上的飛禽走獸要不得安生了。
「多謝師叔!弟子一定勤勉練琴,不辜負您的期望!」
「……」其實你不勤勉一點也可以的!
夜幕之上,月光湛然。
靈船們翱翔在雲霧之間。
某艘靈船中,幾個衣著華貴的人正焦急地圍在一個少女床邊。
少女那如墨般的長髮肆意地鋪散在枕間,襯得她的面容愈發蒼白如紙。原本靈動的眉眼浮現出一縷痛苦之色,令人見之生憐。
「藥都喝了,但還是不見好……這可怎麼辦?」依靠在床邊的婦人啜著淚,伏進身旁青年的懷裡,「她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我待她如珠似寶、戰戰兢兢地養到這麼大,若是阿姝有個三長兩短,為娘也不活了……」
「娘。」那青年臉上的愁色也未褪,但還是安慰道,「妹妹不會有事的。」
不遠處的桌邊,還坐著一個紫衣少女。她對周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置若罔聞,只一心一意地研弄著自己手上的藥材。為了行動方便,她用襻膊把自己的衣袖摟起,雪白的素腕直接暴露在了燈光下,只是其中一隻手腕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繃帶。
滋啦、滋啦……那磨輪碾壓在藥材上的聲音讓那婦人無端地聽起了一股煩躁感。
「阿姣。」那婦人舉止端莊,聲音溫和,語氣里卻帶著一絲隱隱的、無法再忍耐的意味,「你在那兒鼓搗什麼呢?」
程姣道:「我在準備參加靈素谷的醫修考核。」
「什麼?」那婦人臉上露出滿滿的疑惑,「你要去做醫修?」
青年眉間流露出一絲不安的神情:「……母親,別急。小妹只是說著玩的。」
「我不是說著玩兒的。」程姣拿起一旁的醫書,在燈下閱讀片刻,耳垂的輪廓被照的如霜雪般潔白,「我看到了他們的考核標準,考上的難度並不大。」
婦人啞然,似乎是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旁的青年這才猶猶豫豫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
那婦人面色一沉,目光如刀般狠狠剜向青年。然而,不過瞬息之間,她轉過頭去,臉上的冷漠與狠厲便如同春日暖陽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轉瞬之間,已化作了一副溫柔似水的慈母神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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