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們像是突然被摁到了什麼開關一樣,開始風捲殘雲般解決桌面上的食物,不過頃刻間就放下了手裡的碗筷:
「我們吃飽了!!」
秦太初:「……」
她扶額,用略帶幽怨的眼神瞥了燕瑛一眼:瞧你把孩子們嚇得!
燕瑛微微挑眉,不為所動。
其實她也不是什麼魔鬼。
只是喜歡卷修為,順便帶著宗門裡的弟子們一起起飛而已。
變強,難道不爽嗎?
眾人吃完飯了,燕瑛就開始從自己的儲物法器里往外掏禮物——
一隻死不瞑目的紅眼獨角夔。
一隻被一招斃命、身上皮毛完整的魔熊。
一條長著三隻頭的吞天蛇,死的時候嘴還沒合上,巨大的毒牙看著就瘮人;還有一條渾身散發著詭異幽光的玄魔蜈,百足已然僵硬,剛落地,周圍的地面都被它的毒液腐蝕出一片黑色……
很快,秦太初的屋舍前已經堆了一整座小山。
眾弟子:「……」
這些魔獸被魔氣浸染地很嚴重。殺了也算是替天行道。身上的一些東西去除魔氣之後是很珍貴的藥材,反正秦太初是很喜歡。
「阿初師姐,你之前不是提過想要這些魔獸嗎?我在魔氣濃郁的邊境轉了轉,順手就找到它們了。」
說是順手,但明顯是花了極大功夫的。
燕瑛的眉目堪稱溫和,望向秦太初的眼神還略帶得意,像是在炫耀自己帶回來的獵物。
……原來她不是天生的冰塊臉,也不是絕對的冷漠無情,只是要看對誰。
當晚,無憂峰上燈火通明。清冷的月色似霜華傾落,將山林染成一片銀白,使得這方天地愈發清幽寂寥,宛如遠離塵世之境。
演武台上,一片刀光劍影。
……都是無憂峰的弟子們在連夜修習劍招。
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反正作為修士一兩天不睡覺也沒什麼大事。反倒是有突如其來的大考來襲,能在房中安睡的才是真的心大。
兩個無憂峰的劍修互相餵招完畢,稍稍鬆了口氣,運動調息。其中一人道:「怎麼不見姜師叔?峰主回來考核眾弟子的劍術,應該是姜師叔最緊張才對吧。」
對面的人答道:「姜師叔早就回房睡覺了。」
「他就如此自信。」
「不。」對面的人深深嘆息,「他說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安安穩穩地睡最後一覺。」
「……」
事實證明,姜羨魚的覺悟是對的。
第二天,飛光尊者主持完無憂峰的大考之後,也沒說對弟子們的表現滿不滿意,只是把無憂峰上下的課業時間全都翻了一倍——其中甚至包括傳功長老們。
飛光尊者的好處就在於她有教無類。
上至傳功長老,下至普通弟子,她只要看見了,都悉心教導。雖然教導的方式就是把人狠狠揍趴下,但不得不說,打得雖痛,記得也牢。
無憂峰長久沒有峰主坐鎮,雖說也不算懈怠吧,但終究人心浮渙一些。而燕瑛的回歸,在頃刻間就扭轉了現狀,在無憂峰上下掀起了一股勤奮修煉的熱潮。
而燕瑛也沒有忘記她的師侄們。
謝酌聽說燕瑛要指點荀妙菱的劍術,樂見其成地主動把人送去了無憂峰。
到地方一看,姜羨魚已經在燕瑛的監督下練上了。同樣趕到無憂峰的還有一臉苦相的林堯。
林修白在結嬰大典之後就要出宗門遊歷,而少虞天賦雖高但修為太低,因此最後被選中參與本期「飛光尊者特訓營」的弟子只有荀妙菱、姜羨魚,還有林堯三人。
燕瑛先讓荀妙菱上了演武場。
三人之中,她也最期待荀妙菱的表現。
但當荀妙菱一拔出劍來,燕瑛的眉峰就以肉眼可見的弧度皺了起來:
「你的劍是怎麼回事?」
荀妙菱低頭看著劍身上的裂紋,也是痛惜地撫摸了一下:「之前就沒徹底修好……後來我拿它與魔君相鬥,又抵擋雷劫,導致劍身裂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