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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魔族手裡沾著凡人的血,仙族手裡就沒有嗎?

那道逝塵川,那名為飛升的騙局……已經殺死多少人族的修士了?

荀妙菱當然不可能投魔。

但也不會接受皞玄為自己開脫的說法。

「我知曉,你心中定然在譴責仙族的偽善與無能。」天帝說道,「但我今日會來這裡,原本也不是為了和你論這些長短。即使知道巫族當年的冤屈,你在面對魔族時下手也不會手軟,不是嗎?因為你是來自凡間的修士。對你而言,魔族就是十惡不赦的。這就是我想傳達的信息——很多時候,對錯並不重要,立場才最重要。」

「將來,你飛升之後,也會成為仙族的一員。到時候,你自然就與我們站在同一個立場上了。」

荀妙菱幾乎要冷笑出聲。

真是好一出陽謀——人間的修士,即使是為了從魔族手下自保,也不得不幫著他們牽制魔族。再加上手握飛升這個大餅,哪怕人間的修士知道他們當年得位不正,但為了成仙,還是有很多人會選擇加入他們的利益集團、然後沉默閉嘴。

這群仙人可真是穩坐釣魚台,怎麼都不會輸啊!

可惜了,無論天帝是多麼的苦心孤詣,只要飛升這個事過不去,那人間修士和天庭就永遠不是站在一個立場上的——因為人族修士連和天庭同流合污的機會都沒有。一切,都會被湮沒在逝塵川之中!

天帝,他與荀妙菱之間——也是敵人的關係!

天帝仔細觀察著荀妙菱的表情,突兀地說道:「看起來,你對飛升真的是一點渴望都沒有。」

荀妙菱:「……」她保持沉默。

天帝語不驚人死不休:「看來逝塵川的事,你大約已經知曉了?」

荀妙菱:「……!」她的指尖猛地僵住,渾身發麻。

她的臉上徹底沒了表情,警惕地望向天帝。

「原來如此。我沒有猜錯。」天帝垂眸,原本已經拾起一枚棋子,但又將它給放了回去,貌似是不打算再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了,「已經過去數千年,逝塵川的秘密泄露出去,也很正常。若不是想要越過逝塵川,你也不會對這個掌握著空間之力的神器有如此的執著,是嗎?」

「…………」

「既然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也沒必要繼續周旋下去了。」

荀妙菱把棋子丟了回去。

反手握住了自己的劍柄。

真理從不在棋局之上,而在她劍鋒之下。

雖然事實被揭露了,她很有可能被天庭視為眼中釘,甚至直接死在這個秘境裡,但她也不會願意窩窩囊囊地去死,該狂的還是得狂。

「——我反倒是很好奇,天帝陛下。你明知飛升對我而言沒有絲毫吸引力,甚至每次提起都是在加深我們之間的隔閡,提醒我仙族犯下的惡行,你為什麼卻還是要把飛升之事掛在嘴邊?只是為了試探我嗎?今天這一通長篇大論,又是為了什麼?」

明知荀妙菱註定是他的敵人……他為什麼還要刻意跑來跟敵人示弱?

沒錯。荀妙菱將天帝這番「推心置腹」的談話定義為一種示弱。

天帝也沒有再賣關子。

「因為很多事,我不來與你說,你不知道。」

「逝塵川的確存在。但如果由我親自接引,你可以安全渡過它,抵達天外天,真正地『飛升成仙』。」

荀妙菱輕笑了一聲,幾乎要拔劍:

「你以為我稀罕麼?」

「您莫不是以為,全天下的人為了求生,都會和你做一樣的選擇?」

奇怪的是,天帝並沒有被激怒,也沒有覺得荀妙菱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仍舊是那麼的遊刃有餘——

「說實話,我與你下這局棋,本意是為了招攬你,而不是為了贏得什麼神器。」

「大概有九成概率吧,這所謂的混天息轉輪,只是個幌子……」

天帝抬頭,看著頭頂綿延的金色光河,眯著眼睛道:

「設此局者,故意將逝塵川的存在泄露給你,再以蒼墟神器為名,把你、天庭的仙族都引到一個地方,就是想讓我們鬥起來,借我和昭瀾之手殺了你。」

「可我……偏偏不會如祂所願。」

荀妙菱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那蜿蜒的光河,神情從疑慮,到驚悚。

如果,蒼墟之中根本沒有神器,一切只是假象,一切只是有人故意投放給她的誘餌——

這是神皇的蒼墟。

神皇當初以神力獻祭天道,祂到底算是活著還是死了?

若祂的意志一直沒有完全泯滅,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天道會刻意把逝塵川的真相泄露給謝行雪。

為什麼天道明面上要懲戒魔族,背地裡卻試圖引導著林堯、利用林堯把仙門和魔族的力量聯合起來。

一切,都只是為了順理成章地讓魔族攻上天庭。

至於天道,或者說神皇,祂為什麼這麼做,謎底都已經寫在明面上了——

魔族之所以會變成魔族,是因為神明的遺恨,神明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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