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到底何時辦婚宴?一定要請我們痛痛快快地喝一場喜酒才好啊!」
醫館本是問診抓藥之地,若非生病,不會有人光顧。但鍾平之與崔靈這對璧人到來後,瞬間打破了原本沉悶的氛圍,連躺在床上的病人們也露出笑容,醫館滿是輕鬆歡快的氣息。
荀妙菱臉上也帶著微笑,暗地裡和崑崙鏡交流:「這些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說溯光城裡的人都把夢域連接在一起、然後生活在裡面,就像在玩一場角色扮演,那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也算是真實的生命個體。
但僅僅一個小鎮就這麼熱鬧,難道溯光城的所有人口都集中在這兒了嗎?
「咱們掉進來的時候,我記錄了下夢域的範圍。發現夢與夢之間還是有分離地帶的。我們身處的是其中的一片夢域。」
自崑崙鏡入了夢域,那感覺簡直是如同蛟龍入海、鯤鵬上天。它從未感覺到自己這麼自信過,語氣里也帶了一絲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悠閒之意——
「不過你面前的這一圈人,只能說是有真有假。而且是假的多,真的少。畢竟夢域要維持運轉,總得有足夠的角色來撐場,這倒也合乎情理……」
荀妙菱幾不可聞地扯了扯嘴角。
她把床邊疊好的外衣隨手撈起,片刻間穿戴妥當,抬頭,目光灼灼看向對方:「鍾少爺,我有些好奇,這醫館名字中的『飲真』二字,是怎麼來的?」
鍾平之的臉上掠過一絲遲疑。但還算是神態自若地答道:「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飲真是家姐之名。她精通醫道,可惜年少早夭。我給醫館取名叫飲真堂,就是為了紀念她。」
荀妙菱幽幽道:「年少早夭啊……」
鍾平之:「姑娘對我家的往事很好奇?」
荀妙菱:「只是有些感慨罷了……也虧你有臉說這種話。」
鍾平之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唰——
下一秒,雪亮的劍光已經被荀妙菱握在手中。
「厚顏無恥!」荀妙菱冷笑一聲,隨手輕揮。鍾平之如斷線風箏般飄向前方,很快,脖頸便不自主地抵上寒光凜冽的劍鋒。
崔靈見狀,大驚失色,剛要衝上前阻攔,腳下突然亮起一陣光芒,隨後一道閃爍著靈光的透明屏障升起,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急得拍打著結界,聲音顫抖:「平之,平之——姑娘,你究竟想幹什麼?!」
醫館內鴉雀無聲,眾人目瞪口呆。
荀妙菱一個不似出身凡塵之人,憑空呼喚出一把靈劍,甚至還有法術……周圍人哪裡見過這樣的神通?甚至有幾個膽子小的已經跪了下來:
「難怪這姑娘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您是上天派來的神使嗎?神使饒命啊!」
「神使,求您不要動怒啊!」
他們跪下來的姿勢倒是很熟練。五體投地的樣子讓荀妙菱想起了溯光城裡的那些玉俑。
她道:「你們信的是哪個神?」
他們忐忑又迷茫地回答:「自然是掌御天地的神皇大人……」
做夢歸做夢,這群人的信仰倒是沒落下。
他們說她是神使,荀妙菱一笑而過,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應承。她只是微微抬劍,劍光冷若凝霜。鍾平之的眉頭皺得更緊,呼吸聲也停滯了一瞬。
「我尚不知,是哪裡冒犯了閣下。」他一字一頓道,隨後就沉默了下來。那雙泛著清淺色澤的眸子直直凝視著荀妙菱,透著一股無聲的執拗。
荀妙菱抬了抬劍鋒。
「你這雙眼睛,倒是生的像她。」
像畫像上的鐘飲真。
鍾平之一愣,隨即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但很快,那抹神色就消失不見,化為濃重的迷茫:「你到底在說什麼?」
荀妙菱見他沒有露出任何愧疚或是心虛的模樣,心中也有一些疑惑。這鐘平之不是個膽小又窩囊的人麼,面對她如此明顯的質問,能淡定到這個程度?還是說,為了「入戲」,他也把自己的「前生記憶」全都抹除掉了?
荀妙菱在意識里問崑崙鏡:「這小子是這片夢域的域主麼?」
崑崙鏡:「不是。」
那也就是說域主另有其人。殺了他也無法脫離這片夢域。
荀妙菱思索片刻後,突然收起劍,也揚手把崔靈身邊的陣法給撤了。
「平之!」
「阿靈……」
一對苦命鴛鴦頓時抱在一起。
荀妙菱的臉色平和下來,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她漫不經心道:「抱歉,是我認錯人了。」
驚魂未定,崔靈下意識擋在了鍾平之身前,有些嗔怒地道:「姑娘,你……」大約是想斥責她怎麼能搞不清狀況就隨意動手。但荀妙菱雖然嘴上道了歉,表情卻無一絲抱歉之意,便知她根本沒把剛才的莽撞放在心上,再加上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再不忿也是無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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