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
「阿丑,對於我來說,小幽和無憂集,是這世上最重要的東西,我至死也不會拋棄他們。既然如此,我們一起保護他們吧!」
阿丑眼中幽光閃爍。
隨後鄭重的,點點頭。
「……」
傀儡核心的靈光徹底熄滅。
死寂在兩人之間蔓延。
大祭司的指尖微微發顫,最終垂落下來,掩在袖中。
「滾吧。」他轉身,那些金色的枝蔓放開了對簇幽的控制,「總歸,沒有我的首肯,你離不開這溯光城,也逃不出時空縫隙……」
空中傳來一聲尖厲的怒吼。
簇幽霎那間失去了人形,魔氣撐爆她的軀體,讓她在痛苦的吼聲中瘋狂變化。
「——我殺了你!」
……
夢域中。
荀妙菱很順利地把那個「山精」給打的虛弱起來,然後把它困在陣法里。
原本域主在自己的夢域中可謂占盡天時地利,可奈何荀妙菱手裡有崑崙鏡這個作弊神器。
「山精」還在陣法里頹然掙扎。
荀妙菱搓了幾張符咒做鎖鏈,一手牽著它的脖子,一手舉起鏡子,強行把它的臉往鏡面上懟。
清澈的靈光一閃。
鏡面中浮現出一張臉。
是一個赤紅著雙目的、近乎發狂的青年面孔——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荀妙菱輕笑一聲。
「怎麼是你啊。鍾平之。」
那個與崔靈鶼鰈情深的「鍾平之」,不是真正的他。只能算是一個表象。
真正的他,已經墮落成了這副鬼樣子。
崑崙鏡映出細碎流光,它聲音帶著幾分唏噓:「有些域主的夢中意識,也分表里。當夢到的東西與他心中的現實過於割裂的時候,心靈也會出現裂隙。」崑崙鏡嘖嘖稱奇,「久而久之,人也就會分裂成兩個——一個還在演戲,但一個沉溺於痛苦之中,徹底無法自拔。」
荀妙菱問:「這裡的其他人,會有像他一樣的問題嗎?」
崑崙鏡:「會有。但他們的痛苦不足以醞釀成一股能顛覆夢境的能量。大部分都會被夢境強行壓下去。鍾平之的痛苦反而凝聚成了形體,一是因為他是這片夢域的域主,二是他的意識滲透到了這個夢域的每一處角落……這片夢域原來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啊,被人大範圍修改過。」
「當然是修改過的。」荀妙菱冷哼道,「其他人都沒有成功逃離過溯光城,只有鍾平之離開過這裡,去過凡間。他的記憶,對這片夢域來說是與眾不同的寶貴財富。」
大概就是因為這點,大祭司才會給鍾平之域主的權限,讓他大範圍修改夢域。
之前說過,頻繁地做同樣的夢,人會醒來。
夢域幾千年都沒有變化,一切都是停滯的,而鍾平之能給夢域帶來許多新鮮的東西,反倒能維護其穩定。
可是,即使他做了夢,卻還是無法逃離痛苦。
溯光城千百年未變的故事,全靠鍾平之的痛苦撕開了一處裂縫——這條裂縫,就足以顛覆整個夢域。
荀妙菱:「該怎麼讓他清醒過來?」
崑崙鏡很有反派風格地歡呼道:「讓他更痛!」
荀妙菱思考了片刻,傳音給剛才見過的鎮長,讓他把崔靈帶來。
很難說接到消息的鎮長有多麼興奮——總之,現在鎮長不會拒絕來自荀妙菱的任何要求。哪怕她要他們原地架個火堆,把崔靈和鍾平之烤了,獻給神靈,恐怕他們也會照辦不誤。
崔靈不情不願地趕到現場。
「鍾平之」自然也跟來了。
荀妙菱直接無視他,對崔靈招招手:「崔姑娘,快過來。」
崔靈看著還在掙扎嗚咽、渾身漆黑的山精,有些手足無措。
「鍾平之」忍不住了,他臉上終於流露出憤怒的神情,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他把崔靈護在身後,站在崔靈與那隻山精之間,不畏強權,徑直望向荀妙菱:
「神使大人,阿靈只是一介弱女子,山精如此危險,怎能讓她輕易靠近?」
「這不是還有我呢嘛,有什麼可擔心的?」
荀妙菱扯了扯捆在山精脖子上的鎖鏈。
在眾人眼中,她牽制著山精,像是在牽一條狗。
鎮子的居民們不覺得危險。甚至有些興奮。他們將荀妙菱的話奉為圭臬。此時看到「鍾平之」推三阻四,對他自然有了微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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