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黑火在她指縫間掙扎一瞬,便被徹底掐滅。
她本該把這團火焰給吞噬掉,以增強自己的力量。但她現在不想這麼做。
很快,兆慶倒了下去,軀體沒一會兒就在火中被燒盡了,零星的餘燼隨風而逝,消散在空中。
簇幽在原地駐足幾秒,確定他「死透了」,就轉身往血池走去。
不多時,血池上空傳來急促的沸騰聲。
隨後,一股濃烈的魔氣沖天而起,瞬間浸染了魔域半邊的天空。
……
林堯的大仇終於得報。
但他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之情,反倒有些恍惚,整個人就像是一具被抽走生氣的木偶。
「師姐。」他眼神空洞地道,「如果我沒有出世,我的父母是不是不會死?」
荀妙菱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只能生疏地拍拍他的背,語氣難得輕柔:「你別這麼想。」
父母的逝世對林堯來說就像一個長著膿液的瘡疤,早揭早好。總比他被兆慶忽悠著去做神皇的傀儡強吧。
荀妙菱本想讓林堯一個人靜一靜,誰知,他們二人的玉簡卻同時亮了起來。
「宗門急召……」荀妙菱查看完玉簡的內容,面色凝重,「仙族派來使者了。」
或許是來問罪的,或許是來威脅的,誰也說不準。
「林師弟,你就先留在胥柳城,不要回宗門。」荀妙菱一邊囑咐,一邊喚出混天轉息輪,瞬間打通一條通往歸藏宗山門的空間隧道,「除非我傳信給你,誰叫你也不要回來。你自己也機靈著點,別死守在胥柳城,發現什麼不對勁就趕緊離開。」
林堯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天庭是不是來要我的……」
林堯的身世確實是個地雷,仙族如果真想問罪,倒也有藉口。就算不把他就地格殺,至少也得把人監管起來。歸藏宗不願意交人,他們就又可以扣帽子下來了。
荀妙菱不以為意:「鎮定。就算他們說你是巫族族長轉世,證據又在哪裡?即使他們有辦法鑑別,那也得見著你的人再說。只要你不出現,我們有的是藉口拖延。你都已經是金丹期的修士了,外出遊歷的時候不小心遇見了一本功法要參悟、或是掉入什麼秘境要探險,沒個十年八年的,怎麼回得來?」
很多弟子在雲遊的途中會突然失蹤,杳無音訊。這種人可能是死了,也可能十年百年之後突然跳出來,以精進的修為嚇大家一跳——修仙宗門裡多得是這樣的事,又不稀奇。
林堯垂眸,略顯疲態:「那假設天界的人因此為難我們歸藏宗呢?」
荀妙菱:「敢為難我們?那不正好,乾脆反了他了。」
林堯:「……」他被荀妙菱語氣里的輕巧弄得有些恍惚。
但仔細看,她的眉心其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微微皺著,根本沒有捋平過。
只是荀妙菱天生要強,哪怕天要塌下來,她嘴上也不會說一句喪氣話。
林堯莫名被她的氣勢所鼓舞,笑了出來。
「好,荀師姐,我就先在胥柳城附近藏著,有任何消息,隨時傳音。」
他的身影化為一道流光隱於林間。
荀妙菱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空間隧道。剎那間,視野扭曲如蕩漾的水波般。待周圍的景物歸於平靜,她已懸浮在歸藏宗的上空,腳下是巍峨的殿宇。
她迅速趕往宗主所在的紫薇宮。
所有長老今日都在,在她進殿的瞬間,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到她身上——
不過,殿內還站著兩個陌生的面孔。
他們一人身著錦袍,白衣勝雪,廣袖流雲,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掌中一柄羽扇似拂非拂。另一位則作武者裝束,墨氅覆身,內著利落的深紅袍服,眉目森冷,神色倨傲,一舉一動如淵停岳峙,威壓自生。
兩人最顯眼的,就是都有一雙金眸。看著光輝璀璨,直視起來如一片死海般,又深又靜,藏著股冰冷又荒蕪的氣息。
「這位就是荀仙子吧?」那白衣仙君開口,微笑著說,「今日一見,果然是仙風道骨,令人見之感佩。」
這一通開場白給荀妙菱整不會了。
她的目光望向玄明仙尊:沖我來的?
玄明仙尊的心情不如他面上表現出的那般平靜。他微微頷首,又輕輕搖頭。
這似是而非的回答,弄得荀妙菱一頭霧水。
她暫且藏好敵意,展開了一番社交辭令:「兩位仙君有些面生,不知如何稱呼?」
「吾名延周,司火。這位是昆冥,是司風的仙君。」=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0_b/bjZMP.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