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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章微微睜開眼。

江落道:「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柳章道:「不要。」

「傅溶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江落從袖子裡掏出一隻木盒。

「你送我手串,」江落雙手捧著木盒,目光虔誠,「我也送你一個。」

「不必。」柳章對她的禮物毫無興趣。

江落吹了一口氣,盒子自動開蓋。

裡頭靜靜躺著她送的禮物。

手串形狀,黑灰色,幾隻首尾相連的蜈蚣,還是活的。千足蟲緩緩纏繞,形成手腕粗細的環。江落鄭重其事奉上禮物。蜈蚣飛向柳章手腕。黑色蜈蚣腿爬過玉白色的細膩腕骨,冰涼的口器探索柔軟肌膚,試圖撕開口子,啃咬皮膚。江落聚精會神盯著這畫面,期待它狠狠咬柳章一口。柳章抬起手指,指尖迸發靈力。蜈蚣突然起火,眨眼間化為灰燼。

江落瞳孔中的火光如流星湮滅。

柳章輕輕撣去袖子上的飛灰,波瀾不驚。

江落臉色沉了下去。

柳章望向她,目光似平湖般幽深不見底,帶著點赤/裸/裸的蔑視和厭煩。他不屑於接江落的招,用眼神提醒她別惹是生非。這眼神強烈刺激了江落。柳章分明是看穿她來意不善,故意送她辟邪珠。警告她,無論她想做什麼,都註定無法得逞。

傅溶掀簾而入,喊道:「舅舅。」

柳章嗯了一聲,若無其事收回目光。

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傅溶打扮得光鮮亮麗,身上叮叮噹噹掛滿玉佩香包等佩飾,手握摺扇,學那風流貴公子的做派。柳章卻是一身素淨。兩人容貌有幾分相似,氣質大相逕庭。在柳章面前,傅溶永遠跟個長不大的孩童一樣。他占據右邊座位,與江落面對面,對方才馬車裡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傅溶回長安後,聽見有燈會,打算帶江落出門逛逛。他讓人問了柳章要不要一起去。柳章怕吵,大概率不會去。但陳叔來通傳,說殿下也去。傅溶十分驚訝。

好多年沒跟舅舅一塊出去玩了。

傅溶既驚且喜,覺得舅舅這是老樹開花,要融入他們年輕人。

居然願意跟他們一塊玩。

馬車出發了。傅溶與柳章閒談,偶然瞥見江落,他眼前一亮,笑道:「你這樣還挺好看的。」

江落正暗自生氣,指甲幾乎掐進帘子里。她不便當著傅溶的面翻臉,忍下一口惡氣,心裡早已罵了柳章八百遍。他怎麼敢燒掉自己的蜈蚣。江落深呼吸,強行轉移注意力,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挪到傅溶身上去。傅溶說她這樣很好看。這讓她心花怒放。

她想笑,卻發現太生氣了,根本笑不出來。

傅溶見她表情扭曲,要笑又不笑的,以為柳章訓斥了她,道:「舅舅,她怎麼了?」

柳章輕描淡寫道:「她不想去。」

馬車搖搖晃晃。

傅溶望著江落,覺得她這樣盛裝打扮,不可能不想去。

這又是在使什麼性子?

江落性子乖巧,對他百依百順。但女孩子家總會有些脾氣的。

傅溶伸手捏她臉蛋,故意道:「你不想去?」

江落生怕柳章一句話把她打回家,忙道:「誰說我不想去。」

傅溶道:「我就知道。」

江落道:「你知道什麼呀?」

傅溶道:「知道你貪玩,不可能不想去。」

三言兩語,同傅溶聊起來。

江落情緒總算靠意志力壓了回去。不管如何,玩還是要開開心心玩的。

江落決定暫時不理會邊上那個討厭鬼。

她湊到傅溶跟前,跟他擠在一塊,眼不見心不煩。

傅溶道:「馬車這麼寬,幹嘛跟我擠一起?」

江落伸手捏他下巴。「就要跟你擠。」

傅溶頓覺男子氣概受到了挑戰,挑起眉毛:「好哇,你敢捏我?」

「你不是說,因為喜歡,才捏我的臉。」江落認真道:「我也喜歡你啊。」

傅溶是說過這話。他覺得江落的臉捏起來特別好玩。本來是無心之言,開玩笑的。小孩子家家懂什麼喜歡不喜歡。江落正大光明說出口,當著柳章的面,他臉頰微紅,倉促瞥了眼舅舅,忙規規矩矩收回手。他呵斥江落:「什麼喜不喜歡。你給我坐回去,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江落戀戀不捨。

傅溶假裝很忙的樣子,揭簾看風景,怎麼還沒到。

柳章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

長安燈會喧囂熱鬧。傅溶和江落年紀小,都愛玩。他們下了馬車,仿佛脫籠之鳥。哪裡熱鬧就往哪裡鑽,買了這個又要買那個。傅小侯爺花錢如流水,跟班為他們提著大包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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