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是要傷心的,可元霜沒有,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要留那個孩子,但一醒來就知道了易凝懷孕的事情,還是在她流產期間,這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是打擊。
她的打擊是段寒成給的。
她在痛苦煎熬時,他卻可以回家與妻子同床共枕,做出多麼愛那個孩子的樣子,孩子沒了,還不是元霜掉的眼淚最多?
「你是他的妻子,你懷孕是天經地義,我為什麼要因為這個不辭而別。」元霜嘗了口面前的咖啡,苦進了心裡,但苦過會讓她清醒過來,「我走只是因為我該走而已。」
「易凝。」
這聲音忽而從背後傳過來的,又冷又涼,透著淡淡的啞然感。
二人循聲看去,是段寒成。
易凝忙站起來,驚慌失措,「寒成,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說我馬上過去嗎?」
易凝在說話,段寒成看的人卻是元霜,那話被聽見了就聽見了,本來就是她的真實想法,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你去車裡等會兒,我想跟方小姐聊聊。」段寒成不叫元霜了,當著自已的妻子,當然要跟過去的人維持分寸感。
易凝溫笑著點頭,並不介意,拿上包快步走了出去。
睦州入冬了,他灰色的西裝外穿著薄薄的大衣,身高擺在那裡,一動不動,如一座籠罩著陰霾的山,擋在了元霜面前,接著拉開椅子,坐在了易凝的位置上,面對面看著元霜,果真是陌生的。
元霜沒抬眼眸,低頭喝了口水,看樣子是淡然的。
段寒成眼波流轉,有很多情緒壓在裡面,緘默良久,問了句沒頭沒腦的,「那是買給誰的?」
仔細聽去,這話里竟然有些委屈。
他說的是元霜身旁放著的西裝。
元霜變換了表情,饒有興趣凝著段寒成,給了一個柔和的笑,「周廳,我的未婚夫,還有其他事情嗎?」
「這幾年你都他在一起?」
「不然呢?」
這話由段寒成問出來,就證明他認輸了,可在感情面前,愛得最多的就是輸家,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強顏歡笑地問:「可你走的時候不是跟我說,不會跟別人在一起,不會喜歡其他人了嗎?」
方元霜心底有無法名狀的震動,那時她為了順利跟盛初遠離開,編造謊言在床上哄了段寒成,她以為他是累了,是有了孩子才放走了她,沒想到他是真的信了她的話。
「怎麼不說話?」段寒成的表情尚且算的上平和,「難不成那些都是騙我的?」
從來沒有人可以這麼戲耍他欺騙他,那晚元霜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衣領,床褥之中的暖意與悲傷包裹著他,她掏心掏肺,才換來他的放手。
轉眼三年,她要成了別人的妻子。
方元霜露出些難以置信的神色,很快又壓了下去,既然段寒成信了,那就讓他信下去好了,免得他破壞她的婚禮,「沒有騙你,我跟周廳是形婚,沒有夫妻之實的。」
第211章
後天就要回都柏林跟周廳結婚了,以免出亂子,元霜繼續騙下去不是不可以,反正結了婚後她在都柏林,段寒成在睦州,他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可她忘記了,段寒成不是那麼好戲弄的人。
他的眼睛裡有困惑與狐疑,像是不那麼信她的話,「形婚?可是你跟周廳在酒店裡住一個房間。」
「我睡的沙發,他骨折了行動不便,總要人幫忙的。」
元霜抬起頭,清亮的眸子映著段寒成被戾氣覆蓋的冷峻面龐,「寒成哥,我們的事都過去了,不管是真是假,以後我們各自都有家庭,還是別再見面了。」
「別這麼叫我。」
小時候她這麼叫,是嬌嗔的,透著愛意的。
現在只有疏離與諷刺。
聽著刺耳。
「好,段先生。」
元霜太知道怎麼傷人心,怎麼往最脆弱的地方捅了,只因她跟段寒成一樣,他痛的地方,她也痛著,「既然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就證明你不是沒了我就活不下去,易小姐不是很好嗎?你應該跟她好好過日子,她是個好妻子。」
她起身,拎著給周廳的西裝,從段寒成的氣息中逃離了一步,「周廳還在等我,你的妻子也在等你,我們該回到各自該回的地方去了。」
說這話時,她也有心酸在泛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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