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從聞遙的眼睛裡,霍銘生看到了畏懼,恐慌,還有憎恨。
他就要掀開被子的手頓住,「跟我置氣呢?」
他聲音有點冷。
聞遙別過眸,雙手雙腳死死壓著被子,「不敢。」
能聽出,她聲音里有賭氣的成分。
他還是扯開了她的被子,「聞遙,你要是聽點話,我也不會這麼對你。」
聞遙挪著腿恐懼地往後縮了縮,「你要幹嘛,我還傷著。」
「給你塗藥。」
她都這樣了,他還沒畜生到那種地步。
「我不要塗藥。」聞遙腿並得緊緊的,不讓霍銘生碰。
霍銘生蹙眉,「你犟什麼,早點塗藥,傷口早點恢復。」
男人似乎忘了,讓她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誰?
聞遙死死抓著被子,就要往腿上蓋,「傷就傷著吧,我不想好。」
「你說什麼胡話,非得疼著不可?」要不是看她病著,他還收拾她,「聞遙,別倔。」
「我傷好了,你不是還要弄我,我不塗。」聞遙聲音悶著,小臉向下垂。
「呵。」霍銘生冷笑了聲,陰森森地說,「聞遙,你以為你傷不好,我就不弄你了?」
他冷冷的,「你還真是天真。」
第72章 【我們是什麼關係】
霍銘生一把扯下聞遙的病服,聞遙有點著急,抬起腿蹬了他兩腳。
差點踹到霍銘生臉上。
男人變了臉色,「聞遙,別動。」
「我自己來。」聞遙要去夠藥膏。
霍銘生按住她的手,「你又看不見,怎麼塗?」
經過霍銘生昨天的對待,聞遙現在對那事有點應激,他現在一旦有什麼親密的行為,她就害怕得不得了。
「霍銘生,我自己來。」她又說了一聲。
霍銘生不搭理她,長指勾著藥膏均勻地抹開。
他一邊塗抹,一邊威脅,「聞遙,你老實點,不然我現在就辦了你。」
聞遙僵了僵身子,不敢亂動。
好半晌,才塗完。
明明什麼也沒做,聞遙卻覺得自己很累很累。
霍銘生幫她穿好褲子,「聽護工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不想吃。」
聞遙蓋上被子,閉上眼睛,一點都不想看他。
她背對著霍銘生,「你出去吧。」
「我不出去。」
霍銘生懶散地往後一靠,他給保姆發微信交代重新做飯,清淡些。
聞遙趕不走他,只能把臉往被子裡埋得更深些。
只要閉上眼睛,霍銘生就不存在,她這樣想著。
可昨天的折磨歷歷在目,她的肩膀止不住地抖了起來。
有的時候,聞遙覺得霍銘生也沒那麼壞,可剛有這種想法,男人就給她當頭一棒,以此告訴她,他是最壞最壞的那個人。
這次也是,他救了她,又欺負了她。
霍銘生眸光撇過來,望著那蜷縮成一小團的人,她真是讓他又氣又心疼。
他知道昨天是自己錯了,他不該那麼欺負她,可她說他噁心,他沒控制住力道。
「聞遙,你要是乖點,我不至於這樣對你。」
他望著女人的肩膀,又小又窄。
聞遙又往被子裡縮了縮,她沒辦法欺騙自己,周遭的空氣里,全是男人的氣息,將她團團圍住。
聞遙不懂,她為什麼要乖。
她不想生孩子,不想做那事有錯嗎?
「霍銘生。」聞遙似乎耗盡所有力氣,「我們是什麼關係?」
霍銘生被問的哽住聲,什麼關係?
叔嫂?不是。
情人?也不是。
戀愛?更不可能?
他跟聞遙現在形成了一個不清不楚的局面。
「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霍銘生又把問題拋給了她。
聞遙斂著眸說,「我覺得我們沒有關係,沒有任何關係。」
霍銘生倏地捏緊拳頭。
雖說這小女人說的是事實,可他就是覺得心裡不爽,非常的不爽。
「沒有任何關係,你白白給我-干?」
霍銘生的話十分粗魯。
聞遙擰緊眉,「不是我白給你的,是你強迫我的,霍銘生,我一點都不想跟你這樣下去了。」
她近乎祈求地說,「你能不能放過我?」
「不能。」霍銘生咬著後槽牙,「聞遙,你休想,我不放過你,絕不。」
「除非……」
霍銘生頓了頓,說,「除非你給我生個孩子,生完孩子,我才能放過你。」
後面的聲音,帶著幾分猶豫,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