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霍銘生也盯著聞遙的小腹看，很平，沒什麼變化，可他的感覺無比強烈，他灑在聞遙肚子裡的種子已經開始紮根發芽了。
第二天，聞遙的大姨媽沒有如期而至。
她心慌著從衛生間走出來。
霍銘生被她的腳步聲吵醒，掀開眸子，瞥了聞遙一眼：「怎麼了？」
昨晚他吃完煎蛋就留宿這裡。
聞遙搖搖頭，悶悶不樂：「沒什麼。」
霍銘生看出了一點端倪，「沒來？」
聞遙猶豫地點點頭，沒有吭聲。
空氣突然凝滯了。
霍銘生直直地盯著聞遙，漆黑的眸子裡醞釀著什麼，聞遙沒在意，也不想去在意。
吉娜按照霍銘生的吩咐，送來一根驗孕棒。
聞遙顫抖地接過。
吉娜安慰她：「別怕。」
對，她不怕，該來的總要來的。
聞遙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生完孩子，她迎來的將是自由。
可看到結果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徹底跌入谷底。
兩道槓，她真的懷了。
聞遙目光複雜地盯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那裡竟然真的有了一個霍銘生的孩子。
她捏著驗孕棒的手指變得顫抖，她的孩子會不會是跟霍銘生一樣的壞種。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聞遙，出來。」
霍銘生在叫她了。
聞遙不得不出去。
看見聞遙哭喪的小臉，霍銘生已經得到了答案：「懷了。」
聞遙把驗孕棒拿給他看，那小表情灰撲撲的，跟一個落敗的小狗一樣。
霍銘生知道，她並不期待這個孩子。
他挑了下眉：「聞遙，我不喜歡你的反應。」
「那你想要我有什麼反應？」她語氣平平靜靜，臉色沒有半分好轉。
聞遙不明白，一個本就不該被期待的孩子，她要有什麼反應，開心，期待？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孩子。
她恨透了他，更恨透了他的父親。
「霍銘生。」她嗓音有點顫抖，含著兩分哭腔：「你想要的反應……」
說到一半，聞遙淚如雨下，哽咽到泣不成聲：「我……裝不出來。」
那天霍銘生發了脾氣，砸了幾個玻璃杯。
臨走時，他還惡狠狠地威脅了聞遙：「你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但要是孩子出了什麼差錯，聞遙，這輩子，你都別想出去。」
……
霍銘生去了喬語嫣那裡。
喬語嫣看他臉色不好：「怎麼，又吵架了？」
「她懷孕了。」
霍銘生泄了力，他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著。
他知道聞遙不喜歡他的孩子，他本以為自己不在乎的。
可看那女人哭成那樣子，他的火氣一下就被點著了。
懷了他的孩子，就讓她那麼絕望？
喬語嫣怔愣了下，但並沒有多意外，早晚的事。
「她給你臉色看了？」
「何止？」霍銘生扯了扯唇，語氣加重：「她不樂意，非常不樂意。」
「正常。」喬語嫣抿了口咖啡，沒加糖，挺苦的。
霍銘生瞥了她一眼，冷嘲熱諷：「是，正常，你們都是一類人。」
她們誰也不愛自己的孩子。
喬語嫣愛錢，聞遙愛霍遇安。
「你想問題太偏激，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她也不過才剛畢業，更何況，聞遙從小在霍家被嬌養著長大，除了你跟霍遇安，她又認識幾個男人啊，突然懷孕，她肯定害怕啊。」
「要是霍遇安的，她就開心了。」霍銘生有些吃勁的說，喬語嫣的話，他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扯吧，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難過還是開心。」喬語嫣往咖啡里加了一塊糖：「你去哄哄她吧，不是要戀愛嗎，老吵架容易分手的，孩子掉了，就不好了。」
霍銘生陰冷的眸子掃了過來，喬語嫣察覺到不對勁，趕緊找補回來：「呸呸呸，你別往心裡去，我隨口說說的。」她訕笑了兩聲。
「不許詛咒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