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霍銘生又來給孩子做胎教了。
迎著小夜燈，聞遙的氣色變回了一點。
她微微側身，肚子露出來，細嫩的小手搭在上面，她摸摸，感覺又大了點。
等以後，再大些，該怎麼辦呢？
睡覺會不會不舒服，腿會不會變腫？
她會不會變得很醜呢？
聞遙的臉上不禁浮現出擔憂的神色。
「想什麼呢？」
霍銘生盯著她，聞遙最近的心思越來越多，眉心總是擰著，不可愛。
「沒想什麼。」
她閉上眼睛，乖乖地躺著：「你快做你的胎教吧。」
「嗯。」霍銘生這回拿的是一本童話故事。
聞遙聽到第一句，睜開眼睛，看著霍銘生手裡的書。
「你講童話故事了。」
聞遙有點興奮，她只在小的時候聽過，還是在孤兒院裡，但是老師總是忘，所以她根本沒聽過幾次。
到了霍家，就更別想了，她只能抱著那個破布小熊睡覺，後面，許雯橋嫌那東西髒，讓傭人給扔了。
她還挺捨不得的。
「嗯。」霍銘生淡淡睨著她：「聞遙，把眼睛閉上。」
「哦。」她小嘴一撇，不樂意了：「凶什麼凶。」
老師的聲音是溫柔的，所以講的故事也很好聽。
霍銘生這麼凶，講童話故事肯定不怎麼樣。
可他聲音好聽，縱使再沒什麼感情。
聞遙也聽得津津有味。
她睡得沉了，夢裡的出現很多很多的漂亮小魚，它們在吐泡泡，泡泡中央，有一個還沒孵化好的蛋，是透明的，裡面裝得像是一個小嬰兒。
胖乎乎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是在打呼嚕，最重要的是它還有小JJ。
是個小男孩。
……
第二天，聞遙醒來，心不在焉，食慾大不如前。
霍銘生擰眉，「吉娜做的東西不好吃嗎？」
聞遙沒說話，不想理他。
被忽視的霍銘生，臉色稍微沉下去：「要不要辭退她？給你換一個新的營養師。」
「不行。」
聞遙著了急，盯著霍銘生，他可真壞，她不理他，他就嚇唬她。
「那怎麼不吃，腸胃不舒服，還是……」
霍銘生現在很怕聞遙身體出問題，所以處處小心翼翼。
「沒有不舒服，就是沒什麼胃口。」
是昨天那個夢，讓她有點食不下咽。
「霍銘生。」她看著他，小手微微收緊。
「怎麼？」
聞遙輕聲問：「要是我懷的不是一個女孩，怎麼辦？」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
霍銘生之前說過，生不出女孩，就一直生。
要是她真的生不出來，她是不是要一直被關在這個別墅里。
她想出去，想離開這裡，她想要自由的。
空氣忽然凝滯，霍銘生動作頓了下，看著聞遙緊張的目光，他抿了抿唇的。
他是一定要一個女兒的，可聞遙現在這樣禁不住刺激，他得讓著她，哄著她，儘量不說那些讓她難受的話。
「未必就不是女兒。」霍銘生盯著聞遙的肚子，「生出來再說。」
他的回答模稜兩可，聞遙不喜歡這樣。
「要是我生的是男孩，會怎樣？你會放過我嗎？」
聞遙又問了一遍，比剛才更詳細。
不會兩個字就掛霍銘生嘴邊，可他半晌也說不出來。
這時一個電話救了他。
霍銘生起身走了，出去接電話了。
聞遙小口地吃著東西，她小聲嘟囔：「不回答是什麼意思呢？」
不行的意思嗎？還是在考慮，看在她十月懷胎的份上，饒過她一命？
聞遙不知道霍銘生是怎麼想的，可結果大概率就是還要生。
所以，她得做好準備，等生完孩子，她就跑。
那時候，應該是霍銘生最鬆懈的時候。
是男孩的話，她一定跑，跑得遠遠的。
懷孕這麼煎熬的事，聞遙不想再來一遍了。
她俯下身，指尖點著肚子：「小寄生蟲，你快點出來吧。」
她又祈禱：「你可一定要是個女兒啊。」
她聲音放輕，說著悄悄話：「要爭點氣不然那個混蛋會把你狠狠拋棄的。」
造謠霍銘生，是聞遙最擅長的。
男人剛進來，就聽見了她對他的編排。
霍銘生冷冷扯了下唇角：「聞遙，不准跟我的孩子說我的壞話。」
聞遙被抓包了，身子猛然一僵，慢慢轉回身，看著霍銘生，狡辯道：「我……什麼都沒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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