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
要是說霍禮是她的孩子，但她沒養過一天，從出生到現在，這幾天是他們第一次相處。
要說霍禮不是她的孩子？他身上又留著自己的血。
「我們的情況……比較複雜。」
好半晌，她才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對於阿豪，聞遙不想隱瞞欺騙，她希望面前的這個男人能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然後全身而退。
可她不想說那麼多。
那是她的舊事，是她不想揭開的傷疤。
複雜的情況。
阿豪知道了她的意思。
聞遙很有可能離過婚，生過孩子。
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羞恥的事，誰沒有過去呢。
但是那個男人？似乎還沒死心。
阿豪了解了情況，不好意思繼續再留下去。
「那個……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聞遙說：「今天謝謝你。」
阿豪憨笑兩聲，「沒什麼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忙。」
「那個，你先回去休息吧。」他看聞遙有些脆弱，眼周的紅意都未曾散去。
「好。」
聞遙回去了，阿豪也往小餐館的方向走。
老闆娘見他才回來，隨口問了一句：「怎麼現在才回來？」
「阿姐，我看到聞遙了。」阿豪笑呵呵地說。
老闆娘一怔，趕緊放下手上的工作，「什麼時候看見的？說了什麼沒有？她對你的印象怎麼樣啊？」
阿豪回憶道：「就送剛才那小孩回去的時候，她開門我看了一眼，挺漂亮的。」
「啊？她沒去上班啊。」老闆娘有些不樂意，怎麼能隨便爽約呢。
阿豪為她辯解：「不是，我看她挺虛弱的，應該是生病了。」
「生病了？」老闆娘擔心道，「怎麼生病了呢？」
阿豪隱瞞了聞遙哭過的事：「可能是最近變溫吧，看著她臉色有點不好。」
「那不行，一會我弄點雞湯，你給她送過去，得好好補補。」
老闆娘很是心疼這個外地來的姑娘。
她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對了，你覺得這姑娘怎樣。」
阿豪臉紅了，聞遙長得實在是漂亮，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漂亮，他詞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挺好的。」阿豪是個靦腆的人，不善於表達自己。
老闆娘很是了解自己這個弟弟，看這樣是有戲。
「你要是覺得好，就主動些，加個微信什麼的，你工作要是不忙，就約人家出去玩一玩。」
「阿姐，八字沒一撇呢。」阿豪扶了扶額頭，「人家未必能看得上我呢。」
他看到聞遙那個前夫，也是個頂好看的人，他這種普通人是比不上的。
老闆娘不愛聽他的喪氣話，翻了個白眼，「你不主動怎麼就知道八字沒一撇呢，你啊，就是太靦腆，男孩子，主動一點才能有故事。」
「再說，我弟弟這麼帥，頂好呢。」老闆娘還自信地補了一句。
阿豪心虛得不行，哪裡頂好了，明明和那人差著十萬八千里。
下午四點多，阿豪按照自家阿姐的吩咐去給聞遙送雞湯。
外面的門是鎖著的。
他只好在外面敲了敲，「有人嗎，有人嗎。」
聞遙聽到聲音，從自己的小床上爬了起來。
她看清外面的人，是老闆娘的弟弟。
她擰眉，他來做什麼？
聞遙穿好衣服，沒有開門，隔著大門的柵欄問，「怎麼了。」
阿豪揚了揚手上的保溫桶。
「我阿姐聽說你不舒服，特意給你燉的雞湯，滋補一下。」
聞遙不太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雞湯你們拿回去喝吧，不用讓老闆娘這麼費勁的。」
阿豪說：「不費勁的，你快接了吧，不枉我這麼遠跑一趟。」
聞遙不太會拒絕別人，推搡了半晌，保溫盒還是到了她手裡。
阿豪沒有久留，他看得出，聞遙對他有防備，不然也不會連大門都不開了。
這樣很好，懂得保護自己。
對不熟的人，得有點防備心。
*
隔壁大嬸趴著牆角聽了半晌，等人走了，趕緊回去跟霍銘生匯報。
「霍先生，那個老闆娘的弟弟來給隔壁的姑娘送雞湯了。」
霍銘生正哄著霍禮睡覺。
霍禮哭完一場，這會沒什麼力氣，躺在小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霍銘生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
給霍禮掖了掖被子，和大嬸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