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她看見霍銘生還沒走，於是挑了挑眉。
霍銘生走過去，搶走了她手裡的杯子，才離開。
聞遙覺得霍銘生變怪了。
很莫名其妙。
她不想他了，盯著床上的小霍禮看。
小朋友閉上了眼睛，就沒那麼像霍銘生了，反而更像自己，尤其是那張漂亮的小嘴巴。
……
醫生下樓就看見霍銘生搬了個凳子靠在門邊坐，有點納悶，「這裡多冷，進去吧。」
霍銘生搖頭說，「孩子媽來了，我在這等就好。」
醫生點點頭，「啊，孩子媽來了？」
轉頭又覺得不對勁，孩子媽來了，就不能進去了嗎？
夜裡，霍禮終於睜開了眼睛。
周遭開著一盞小燈，那是霍銘生不知道從哪裡弄過來的，是趁著聞遙睡著的時候，偷偷放進來的。
她的習慣，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忘記過。
借著昏暗的光，霍禮看清了面前的人，不是爸爸，是媽媽！
她不是趕他走嗎？
為什麼還要出現呢？
是他的錯覺嗎？
霍禮探出小手，落在聞遙的臉上，輕輕碰了碰，小聲地叫：「阿遙。」
他聲音又輕又啞，聞遙睡著了，沒有聽見霍禮的呼喚。
霍禮用手去戳聞遙的臉頰。
他確認，真的是媽媽。
霍禮又驚又喜！
可是媽媽為什麼會出現呢？
霍禮想不明白。
他有點想尿尿，又不敢吵醒媽媽，他只能自己慢慢挪著小身子。
他跑下床，對陌生的地方，霍禮不意外。
他知道，他生病了，是爸爸帶他去醫院了。
爸爸在哪呢，他想尿尿，哪裡有衛生間呢。
霍禮光著小腳丫踩在地上，沒有頭緒地亂轉了一圈。
最後，他看到了門，他輕輕打開，看見了外面的爸爸。
爸爸靠在門邊，睡著了。
那凳子硬得很，一看就不舒服。
他小心關上門，走到霍銘生身邊，晃了晃他。
霍銘生睡得淺，一下就醒了。
他看見霍禮，疑惑了一瞬，低頭去看發現他沒穿鞋子。
他趕緊把人抱起來，問：「怎麼醒了？」
霍禮小臉擰緊，急得不行：「爸爸，我想尿尿。」
「好，爸爸帶你去。」
霍禮紓解完，有點冷，他又跑回霍銘生那裡，張開胳膊要霍銘生抱。
霍銘生很縱容。
霍禮貼在他耳邊，神秘兮兮地說：「爸爸，剛才我醒來看見媽媽了。」
「嗯。」霍銘生應聲。
「媽媽為什麼來了？」霍禮納悶，他記仇地小聲嘟囔，「她不是不要我嗎？」
霍銘生戳了戳他的小腦袋。
「白天那會，外面下了好大的雨，你媽媽是從家裡走過來的，還摔跤了。」
霍銘生注意到聞遙的雨衣上面有很多的泥土。
「真的嗎？」霍禮小臉緊張起來，「那媽媽會不會很疼啊。」
霍銘生沒有說話，他不敢關心聞遙，他怕把聞遙越推越遠。
霍禮自責起來，「爸爸，我是不是不該生病的。」
霍銘生摸摸霍禮的頭說，「不怪你，是天氣的原因，等她醒來，去問問她，有沒有受傷。」
「好。」霍禮使勁點點頭。
媽媽沒有不管他，媽媽是愛他的。
霍銘生走到了門口，把霍禮放下來，「快進去吧。」
霍禮沒有進去，而是在門口站了一會，仰頭看著霍銘生。
「怎麼了？」霍銘生疑惑地開口。
霍禮問他：「你為什麼不進去。」
霍銘生愣了下，好半晌，才回答：「你媽媽很討厭我。」
他垂著眸：「所以我不能進去。」
霍禮抿了抿唇，也有些無奈。
霍銘生拍拍他的肩膀，「你進去吧。」
霍禮不忍心：「可是外面很冷。」
霍銘生說：「沒關係，爸爸是大人，身體好。」
「可是……」霍禮還想說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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