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道瞧見他手腕上的白色紗布,悄摸鬆了一口氣,一句話沒說又回了外廳。
他看了一眼長相清秀的盧可,扔過去一把剃刀:
「把頭髮剪掉。」
盧可不知道江從道出去都打聽到了什麼,但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消息。
「是因為我才封城的嗎?」
她語氣顫抖:「求您救救我,我還可以支付三年的時間......」
江從道:「是不是因為你,我想你該比我清楚。」
此事牽扯到了富人區,單憑一個沙海鎮的貧民不會引起這麼大動靜,盧可一定隱瞞了什麼信息,而這個信息就是導致現狀的關鍵。
盧可眼神躲閃,思索片刻後畏畏縮縮地說道:
「我丈夫......以前是給壞鳥做事的......」
江從道神情並無波動,只是指尖動了一下,瞟了她一眼。
盧可:「但是一個月前他和我說他待不下去了,我們有點積蓄,買了車準備走,沒想到剛出鎮子就被人盯上了。
壞鳥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的人,我們走之前就已經料到了這一天,他們殺死了我的丈夫,還帶走了他的屍體,甚至連我們母子倆也不放過。
見過『無腳鳥』的人,要麼為了它而死,要麼就會死在它的手上,所有人都這麼說......我見過,所以他們要來殺了我。」
江從道一怔,眼前又閃過那個詭異的紋身圖案。
「胡扯。」
他不就活得好好的。
江從道:「那群人見過你的臉嗎?」
「應該沒有,我平時和丈夫住得很遠......但是我開車逃走的時候,有個人透過車窗看了我一眼。」
江從道點點頭,隨後站起身走到裡屋。
他將肖聞被銬著的雙手解開一個,老樣子銬在了床頭,肖聞抬眼看著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紗布,眼神中滿是戲謔。
江從道沒理會,從衣櫃裡翻出套稍微小點的衣服出了屋門。
「換上,到裡屋里等著,任何人敲門都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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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閘門刺耳的聲響被關閉的木門隔絕,換好衣服的盧可站在門口,正對著看書的肖聞。氣氛一時尷尬,肖聞禮貌地笑了笑,指了指牆邊的一把椅子:
「站著幹什麼?坐下。」
盧可謹慎地抱著孩子走過去,不敢看床上衣服只穿了一半的男人,肖聞卻對此毫不介意:
「能不能幫我把衣服披上,晚上有點涼。」
盧可知道這是江從道的人,不敢得罪更不敢非禮,一隻手擋著眼睛幫肖聞拉了拉衣服,勉勉強強蓋住後背。
肖聞:「謝謝,你可比我那個兒子溫柔多了。」
盧可坐回椅子上,轉過身面朝牆,懷中的孩子卻不安分地哭鬧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肖聞:「你最好讓他閉上嘴。」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