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那個陰魂不散了五年的「鄰居」——白廷舟。
那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隨後從容地走上前去:
「讓我想想你今天為什麼會被放出來。」
肖聞不理會他,「別來惹我」幾個字就差寫腦門上,抬腳朝著樓下走去,但白廷舟早就料到般,趕在肖聞離開前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肖聞握緊了拳頭,強硬地推開那人的手臂:
「你說過的,我自由了。」
白廷舟:「沒錯啊,你是自由了,難道你自由了,我就不能和你說話了嗎?」
「那我也有拒絕和你說話的自由——起開點,別再擋我的路。」
「你的小男朋友受傷了對吧,清理掉樓道里的血跡真是花費我不少時間,你不謝謝我嗎?」
肖聞冷冷地嗤笑一聲:「如果住在這不舒服,大可以回你的好地方。」
他快步向下走去,白廷舟斜倚在樓梯扶手上,饒有興致地看著肖聞略顯倉皇的背影。
白廷舟:「你說那些視頻要是給你的小男朋友看見了,是不是也挺好玩的。」
肖聞頓然止住腳步,眸中閃過冷光,緩緩向上昂起頭:
「我勸你還是不要。」
這幾個字就像是被嚼碎了從牙縫裡擠出來,肖聞只留下一句頗有警告意味的話語,隨後便揚長而去:
「他一定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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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住處不遠就有一家藥店,這也是鎮上開得最久的藥店,原因很簡單,這家藥店老闆不知道從哪淘來了一把頗有年頭的M60機槍,就架在收銀台旁邊動動手指就能夠得著的地方。
那老闆長得十分魁梧,走起路來的時候地板都要跟著震上一震,兩根手指頭捏一瓶酒精像捏著一小瓶口服液。
這藥店十分簡陋,就像是上個世紀村口的小賣鋪,所幸常用的藥品裡面都有,只是價錢偏高,就這麼一瓶酒精,都能賣到三個小時。
走回住處的時候樓道里已經沒了人,肖聞瞧見白廷舟那個離自己幾步遠的房子就心煩,尋思著哪天貼個小GG,把自己住的這間賣出去,到別處換個小點的,還能賺些差價。
雖然那樣也躲不過一個月。
肖聞:「外面起風了。」
他進了屋,脫去外套抖了抖上面的沙礫,小鎮廣播也正在這時響了起來。
[沙塵暴即將抵達十二里鎮,請居民不要外出,關緊門窗,鎖好車輛......]
方多米慢慢也有了些眼力見,聽見肖聞說起風了一骨碌從地毯上爬起來就去關窗戶。肖聞也沒閒著,剛剛踏進家門,拿了車鑰匙又下樓去鎖車。
風越來越大,小鎮閘口外的沙漠裡已經是黃沙漫天,他鎖好車上了樓,尋思著進屋之後要好好地擦擦身子。
結果門一打開就和人撞了個滿懷,江從道正面色慌張地往外走,因為受傷而稍微弓著腰,一隻胳膊還被方多米向後拉著,用力之大整個人都快貼到了地上。
「我跟他說了你就是去鎖個車......」方多米累得滿頭大汗,見肖聞回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非得要去找你。」
江從道也不吭聲,長頭髮睡得有些亂,擋在眼前,看起來有些瘮人。他抓住肖聞的胳膊,語調稍顯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