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放在扳機上的人才有說話的權力,他深諳這一點。
「把門打開,放我出去。」
被挾持的黑衣人不屑一笑,只見江從道一陣抽搐,手中的槍掉落在地,黑衣人收起手裡的電擊槍,揪起江從道的領子便扔進了鐵籠。
籠門關閉,聚光燈重新回到台上,四周的人群再次亢奮,昂首等待一場精彩的表演。
「你確定現在還要再等等麼?他很快就要挨打了。」
靠近大門的最佳視角上放著一排皮質座椅,白廷舟坐在正中,而他身旁坐著的那人面如土色,額上青筋凸起,赫然是肖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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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前。
房門被忽然敲響,原本開開心心餵狗的肖聞一下子黑了臉。那敲門方式一聽便知道是誰,不緊不慢,但就是不停下。
「我這次可不是來騷擾你的,瞧瞧你的小男朋友跑到哪裡去了,確定不管嗎?」
肖聞本打算就這麼把他晾在外面,但聽見他說江從道的事,悄沒聲地趴在貓眼上向外看了看,只見白廷舟拿出手機,放在視線正中的地方。
「今天天氣還算可以,信號也不錯,我的朋友給我發了一張照片,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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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廷舟可以打開任何一扇門,這是肖聞早就知道的事情,雖說白廷舟住在十二里鎮這個地方,身份卻與這個鎮子格格不入,他有花不完的時間,幾乎凌駕於所有人之上的權力,至少目前為止,肖聞還不知道有什麼是他想做而做不成的。
「放你走的時候我答應過你,可以幫你一個忙。」
話音落下,場內掀起一陣熱潮,江從道被大塊頭抬了起來,重重砸在了鐵網上。
白廷舟:「比如我可以立刻叫停這場比賽。」
鐵籠里的江從道站了起來,肖聞看得出他在想盡辦法逃離大塊頭的攻擊範圍,但地上斑駁的血跡足以看出大塊頭的經驗之豐富,江從道並沒撐過多久,再一次被摔在了鐵網上。
這一次他趴在地上更長時間,狼狽地捂著肩膀,半邊臉著地,再抬起來時臉上滿是鮮血。
縱然知道那不是江從道的血,肖聞還是別開了視線。
能夠叫停比賽當然最好,但白廷舟不是那麼好心的人,肖聞早就摸清了這個偽君子的習性,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在暗中標著價碼。
他不希望江從道像他一樣招惹上這個麻煩,但當大塊頭再一次舉起拳頭,準備朝著江從道的腹部砸去時,肖聞知道,他必須得做出選擇了。
肖聞:「停下。」
「那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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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大塊頭面露殺意準備朝著自己揮動拳頭時,江從道心裡清楚這次是玩脫了。
他還想朝著旁邊躲一躲,但興許是肋骨被砸斷了,他動不了。
這次怕是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