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肖聞:「你說的那個男人,別招惹他,以及他身邊的所有人。」
他眼眸低垂,略顯倦態:
「我會儘快把房子賣出去,等你好點了,我們就搬走。」
「你害怕他。」
肖聞手上一頓,像是自嘲般,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是一個人無奈至極時才會露出的神情。
「沒錯,我害怕他。」
「為什麼?」
「因為他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人,聽我的,離他遠一點,他會害你,我不會。」
一杯水很快見了底,江從道搖了搖頭將水杯推開,肖聞將剩餘的那些水一口喝掉,關上燈,躺在了江從道的旁邊。
或許是折騰累了,沒過幾分鐘身旁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江從道悄然睜開了眼,側過頭,久久凝望,耳邊迴響起那個醫生的話語。
[先生讓我告訴你,如果你想繼續查下去,就到獨角獸酒吧,找一個叫雲刃的人。]
---
荒漠化之後的地球,單憑眼睛是很難分辨出四季的,沒有植被,只能看見終年肆虐的黃沙。唯有一天天降下來的氣溫,悄無聲息地宣告著季節的更替。
「這已經是最後一瓶酒精了,你再晚來一分鐘估計就沒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肖聞覺得最近幾天,藥店裡的人忽然多了起來,比往常空了一半的貨架最能說明問題,而他不常出門,並不清楚這外面發生了什麼。
「最近鎮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藥店老闆正拿一塊看不出顏色的抹布擦著槍,那槍口任誰看著都後背發涼。
「閘口關閉了,聽說是起了疫病。」
疫病?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這是比酸雨沙塵暴更讓人頭疼一百倍的事情。
「那藥店裡......」
「藥店裡沒有那種特效藥,你也知道那種藥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到的,實不相瞞,這裡可能有用的東西只剩一盒潤喉糖。」
肖聞只好拿著剛買的酒精和紗布走出藥店,正在這時街上突然響起幾聲怪異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的鳴叫,隨後三四隻黑色的、叫不上名字的鳥快速從低空飛了過去。
他抬頭朝著遠處望去,一簇簇雲團正逐漸成型,而穿街走巷的風聲也發出了瘮人的哨聲。
這將註定不是一場尋常的雨,肖聞加快了往回趕的腳步,在踏進樓棟的一瞬間豆大的雨滴便傾瀉而下。雷聲轟鳴,正午十二點的當頭卻黑得如同夜晚,時不時地還會亮起幾道閃電。
他心頭一動,加快了上樓的腳步,打開門便朝著屋內跑去。果然如他所料,江從道已經支著身子坐了起來,手裡還攥著衣服,看架勢是準備下床。
見肖聞從門口走進來,他又趕忙將那件衣服撇開,開口道:
「扶我一下,我要去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