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鑰匙,插進去。」
方多米照做。
「轉。」
方多米蒙圈,向後扭了扭頭,心道坐著沒法轉。
「......怎麼轉?」
「我讓你轉鑰匙。」
光是打火這一步就耗費掉了相當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把車子開了起來,結果還沒人走得快。
江從道:「給點油行不行?」
方多米往腳底下看了看:「我、我沒看到哪有油......」
「踩油門。」
車子忽然一停。
方多米:「對不起,我看一眼哪個是油門......」
一分鐘後,江從道重新坐回了駕駛座,一隻手開車,且操控起方向盤遠沒有往常那樣靈活,方多米在旁邊仔細觀摩了一會,又試探著問:
「要不我再試試吧......」
一句我感覺我學會了還沒說出來,被江從道一個眼神瞪回了肚子裡。
賣衣服和被褥的店裡人滿為患,商戶坐地起價,原本只賣三天的一條棉被現在能賣出一周的價格,翻了一倍不止,獨角獸酒吧里來買水的人也排起了長隊,江從道讓方多米拿著水壺在外面等著,自己則走進了酒吧里,來到了吧檯。
調酒師似乎已經認得他,一會的功夫調出了一杯叫不上名字的酒,遞到江從道的跟前。
「這是白先生請您的。」
江從道端起酒杯,在手中晃了晃,不同顏色的酒液混合交融,他放在唇邊淺淺地抿了一口,隨後將酒杯放在了台桌上。
江從道:「我來找人。」
「白先生安排過了,雲刃小姐很快就會過來。」
江從道朝著接水的長隊裡看了眼,方多米還排在門外,估計還要等上十幾分鐘。
「你嘴裡這個白先生,生意做得倒不小。」
他轉動著酒杯,低垂著的視線落在杯壁上,玻璃杯外有幾滴冷凝的水珠,沿著杯子的弧度滑落,沾濕了手指。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肖聞幾天前吮吸自己手指的模樣,溫潤柔軟的觸感包裹著指尖,江從道驀然收回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水漬。
「白先生是個很有頭腦的人,」調酒師禮貌微笑著,「當然,也很有權威,據我所知,白先生已經活了八十餘年了,他手裡的壽命,怕是比這一個小鎮的人加起來還要多呢。」
江從道一怔,沒想到這神經玩意兒活了這麼久。
調酒師說著走到了一邊,大約又過去了四五分鐘,酒杯里的冰塊化掉一圈,一隻手臂忽然搭上了肩膀。
熟悉的刺鼻香水味,每次都熏得他直皺眉頭。
「就知道你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