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不行嗎?」
「不行,」江從道兩道目光如鋼筋般堅定:「那不一樣,今天我想進去。」
肖聞不知他什麼時候臉皮變得這麼厚,他記得江從道前幾次都十分靦腆,有的時候被他隨便撩撥幾句就能紅透臉。
他覺得,這八成是被逼急了。
「真想做?」
「想,特別想。」
十八歲正是氣血旺的年紀,肖聞心道,能理解,能理解。
於是他走至窗邊,在江從道期盼的眼神中拉上了窗簾。
肖聞:「就這一次。」
他一顆一顆解開紐扣,褪去自己的衣物,隨手扔到一邊,雙臂環住江從道的脖頸,覆唇吻了上去。
溫度是冷的,但觸碰到的每一寸都異常火熱,很快地板上便零零散散落了一地衣物,整個房間內充斥著愈演愈烈的水聲,糾纏的,往復的,粘稠的,不知疲倦。
隨後床墊塌陷,剛買來的新床單洇出一片片的深色痕跡。清脆、沉悶,交錯共響,一開始是柔和的序曲,逐漸演變成激烈的吟唱。
被人聽見這種聲音是一件羞恥的事情,肖聞只能盡力忍耐,額上泛出了青筋,江從道卻毫無眼色,一次比一次更用力。
屋外的小文被一聲巨大的「嘎吱」聲吸引,從地毯上彈起來,方多米趕緊用手抓住了它的嘴,防止它發出什麼聲音,擔心那樣會壞了裡面兩人的興致。
到最後還是他要挨江從道的白眼。
他之前猜測過這兩人的關係,情人,兄弟或是父子,直到今天聽見屋子裡那讓人臉紅心跳的動靜才確定下來。
他有些害怕裡面的床板會不會塌掉,因為隔著一扇門他都能洞悉屋內激烈的戰況,衝鋒防守,最終前者更勝一籌,那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已然潰不成軍。
方多米盤算著要躲到哪裡去,他兩隻手抓著小文的嘴,心想應該找個地方,好讓江從道不會一出門就看見他。
於是他跑到陽台,蹲在角落,哪怕那個地方有些漏風。透過陽台的窗戶還能看見隔壁屋子裡無風卻顫動的窗簾,這裡不是個好地方,離得更近,反而聲音更大了。
屋內的動靜完全停下時,太陽已經落了山,方多米也倚著陽台的牆壁睡了去,一天沒吃飯的小文把飯碗舔得鋥亮,搖著尾巴在臥室門前急得亂轉。
最先出門的是肖聞,他連鞋子也沒有穿,走起路來沒有丁點聲音,就是走路的姿勢有些許的彆扭。他將手裡換下來的床單扔進衛生間,隨後走進廚房倒了半杯水,轉身看見窩在陽台上睡著的方多米,鬆了口氣。
肖聞趕忙將自己的上衣裹緊了些,遮蓋住身上斑斑點點的痕跡,位於鎖骨上一個滲著血跡的牙印還在隱隱作痛。
他不理解這行為有什麼魔力,推也推不開,但江從道非咬不可。有樣學樣,他也在江從道的鎖骨上留下了一個,比他自己身上的這個還要紅。
他倒了半杯水,坐在沙發上,有些睏倦,便抿了一口涼掉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