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聞以為是偶遇,不成想是特意來接。
雲刃這時候又換成了初見江從道時候的打扮,一頭波浪捲髮,大紅唇翹睫毛,配上一對高跟鞋,夾起嗓子來,除去那個有些突兀的身高,全身上下看不出一點男人樣。
雲刃:「不白搭你的車,補給你一點油費。」
他坐上副駕駛,說著就要來碰江從道的手,坐在后座中間的肖聞視線跟隨,江從道也不負所望地抽手避開。
雲刃這人就喜歡隨便跟人製造點觸碰,強迫症似的。江從道特意沒讓他坐在後邊,要不然就憑肖聞這張臉,他一路可有氣受了。
「方多米,手伸出來。」
他又對雲刃說道:「付給他。」
肖聞對江從道的處理方式還算滿意,雖然他並不理解為什麼方多米這麼聽江從道的話。
雲刃:「啊,小鬼頭,長得也挺好看,跟你們車可真是跟對了,連狗的毛色都那麼均勻......那隻狗叫什麼?」
「小......」江從道嘴上剎車,他必定是不能當著肖聞的面說這狗的名,只能當場起一個:「小白。」
「還真是個隨意的名字。」
他握著方多米的手背,眯著眼睛看了眼這個怯生生的小孩。
雲刃:「我長得好看嗎?」
方多米原本就被人欺負慣了,膽子不大,雖說已經十七歲,見著生人了還是屁也不敢放一個,但今天碰見雲刃卻有些不一樣,直勾勾地盯著那張臉,半點也不動。
方多米:「好看。」
雲刃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般一笑,要將手收回來,方多米卻還下意識地攥了一下。
雲刃忽然來了興致:「那你說說,是我好看,還是你旁邊這個男的好看。」
這種問題問出來就是刁難人,方多米誰也不敢得罪,於是拐著彎給自己圓場:
「你長得......像我媽媽。」
雲刃:「......」
她記得自己的母親是個風塵女子,也是這樣的打扮,自他記事起便成天成天地不回家,最後不知道在哪認識了個有錢人,把七歲的他一個人扔在家裡,再沒有回去過。
雲刃伸手便摘下來了自己的假髮套,后座上的兩人一狗都愣了一瞬。
雲刃:「其實我是男的。」
方多米瞪大了眼,探頭向前,直愣愣地朝著某個地方看去。
雲刃穿得是緊身裙,裙子外穿了厚厚的外套,下半身穿著緊身褲,肉色的,乍一看就像沒穿衣服。方多米剛瞧了一眼,雲刃趕緊扯過衣角蓋住。
雲刃:「滾蛋。」
方多米心說真小,穿著緊身衣都還看不清楚。
雲刃還是頭一次調戲未遂反而被暗戳戳地羞辱,板著臉扭朝前,不一會便睡了去。
從十二里鎮通往驛站小鎮大概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江從道車上帶著些換洗衣服和一壺水,駕駛座旁邊的箱子裡還塞著些吃的。
不過一路上就只有肖聞吃到了嘴裡,江從道每隔十分鐘就拿出點什麼遞到後面,最後給人餵得打嗝,其餘人都餓得肚子咕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