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刃瞥了一眼電子屏幕上顯示的樓層,正是肖聞所在的那一層,看門前擁擠的程度,這電梯已經停了有一段婻諷時間了。
他心頭一緊,因為他忽然記起來,江從道也剛好在那一層。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加快腳步,徑直朝著二區走廊樓梯間走去,三步並兩步上了樓,在跨出樓梯間的瞬間猛地撞上一個人。
「肖聞?」
肖聞身後還跟著兩個負責陪同的人,看樣子是已經檢查完畢,準備下樓交差。
這倆人乍一看沒什麼異常,但云刃眼神犀利,眼珠一動便從中探出些異樣的氣息。
直覺告訴他,這兩人有事瞞著他。
「電梯停在你們這一層了,你們知道嗎?」
「啊,可能是出了什麼故障吧。」
上來的時候是四個人,下來就兩個人,站了這麼久剩下的那兩個人也沒跟上來,其中必定有鬼。
雲刃隨手撈過一個人的胳膊:
「你,跟我去江從道病房裡看一眼。」
「哎,那個......我......」
「怎麼?有什麼事?」
「我打算下去了,頭兒在那查看情況呢,一會就來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看一眼。」
「哎!那小子他......」他忽然停頓,眼下暴露只是早晚的事,心一橫說了出來:「那小子跑了!」
「跑了......」雲刃的表情看起來是想要罵幾句,但許是覺得罵了也只能耽誤時間,直接問道:「現在都知道什麼?往哪去了?跑了多久?」
「我們上來的時候他就跑了,應該是走得樓梯,已經下樓去追了,他受傷了,肯定跑不遠的!」
雲刃甩開他,大步朝著江從道原本的病房中走去,映入眼帘的是滿地的水漬和廁所里的一片狼藉,剩下的半瓶點滴孤零零地吊著,瓶塞滲漏的藥液已經滴了一灘。
像是暴力扯下來的。
身後的走廊上亂鬨鬨的一團,雲刃忽然想起什麼般,走進衛生間,打開方才一直攥著的手心,一張小小的紙條正靜靜臥在掌心。
紙條的右下角還有醫院的印章,看來是從檢查室里撕下來的。
而在紙條的正中,草草寫著三個字:地下。
這時方才從樓梯口出來時被肖聞塞進手裡的東西,毫無疑問這是在給他指出江從道的藏身之處。雲刃一邊思索著留下這張字條的原因,一邊將字條扔進洗手池,打開水龍頭沖了下去。
會是埋伏嗎?還是江從道準備殺了他?
且不說江從道眼下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得手,退一步來講,江從道沒有理由殺掉一個一直在暗中給他助力的人,得不償失的事不值得做。
雲刃掏出腰間的通訊器,拇指在按鈕上徘徊片刻又收了回去,那幫人現在估計已經搜到了地下層,但目前為止也沒收到任何樂觀的消息,看來江從道躲得還算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