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想試探一番阿道夫的呼吸,卻沒想到剛剛碰到阿道夫的鼻子,他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湯姆遜警探走上前,將手搭在阿道夫脖頸上,片刻後,他收回手說:「他死了。」
「剛,剛死的嗎?」負責人的聲音都哆嗦了起來。
「不……他死亡時間……」湯姆遜警探的表情疑惑中摻雜著一點恐懼,「起碼兩個小時了。」
死亡兩個小時的人,活蹦亂跳地從家裡出來,一路硬生生走到博物館,就只為了掛一幅畫?
這是一幅什麼樣的畫?
他抬起頭,看到了那幅畫。
然後被湯姆遜警探眼疾手快地把腦袋按了下去。
「別看!」湯姆遜警探咬牙切齒地說。
當他生出要去看一眼畫這個念頭的時候,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刺痛,他的靈覺在瘋狂警告著他。
別去看!千萬別去看!
不要直視這幅畫!
當他放棄自己用肉眼去查看,轉而想用監控去看的時候,他的靈感與直覺方才平息下來。
湯姆遜警探閉著眼,拖著地上的屍體和博物館負責人,倒退著走出展覽廳。
他從監控攝像里看到了阿道夫的屍體掛上去的那幅畫。
巨大的懸崖,巨大的冰山,還有冰山之上的人,與冰山之中被封凍的臉。
充斥著磅礴的絕望,與浩大的混亂。
如果非要形容這幅畫,就只能先拆毀自己的語言系統。
就是這樣的畫。
哪怕不知道這幅畫的背景,他也能察覺到,這是一幕世界毀滅之時,一位畫家畫下的縮影。
世界在被冰山吞噬,人們爬上冰山,以祈求逃離冰山。
為什麼要向上走呢?
因為懸崖的下方就是被封凍的城市,以及走在冰川之上,在登山途中被冰封的人。
除開毀滅世界的冰雪之山,世間已無立足之地。
湯姆遜警探在冰川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他穿著藍色的外套,看身形很像阿道夫。
他正在登山。
冰雪一點點附著在他的身軀之上,看不到他的臉,但每當他過一陣子再去看的時候,湯姆遜警探發現,那個藍色外套的人,總會向前挪動幾寸。
這幅畫……是活著的。
失蹤的人回來了,但他死了。
他帶回來了一幅畫,然而這幅畫造就了更大的謎團。
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一個死人會帶著畫走進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