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佳讓所有班級同學全部去操場觀看,比起擠在窗邊有安全隱患,還不如找到更為空曠的地點。
他們見到了袁老師。
天幕之上,袁老師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它會摧毀任何載體,我們根本無法在任何載體之上記載信息。」袁老師看著自己面前的材料,從玻璃到鋼板,都呈現出不同程度的磨損。
「恐怕只有肉身才能承載信息。」另一位看著更年輕一點的女教師道,「只有身體受到的損毀不會還原,我們恐怕得在身上留下永久性的損害才行。」
「我們來吧,我們都是60多歲的老年人了。」袁老師說,「整個留言組大部分都是密碼學專家,那些年輕人就不必參與這種事了。」
「老師!」】
趙思佳看到了自己,她跟在袁老師的身邊,滿目悲戚。
【「如果所有人都想活下來,這個文明就會死。」袁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現在輪到我們犧牲了,如果你能看到這一份信息和記載,就繼續我們的事業,解讀所有遺留的信息吧。」
「現在開啟最終計劃,代號:告死者說。」
這項計劃充斥著人類走投無路之後,窮極想像的想像力,和最勇敢的一批人自己的犧牲。
他們要確保給自己造成在第十二輪開始之後,就會立即死亡的傷勢。
他們了解自己的國,和平時期有任何人死去,必定會進行嚴謹的調查和偵破。
命案必破。
——此為花國的規則。
能打破規則的,只有規則。
袁老師來到他自己要求的準備室,準備室內沒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清單上要求的所有東西。
為了避免無辜者的死傷,他要的只有原材料。
袁教授配置出□□,然後默數著時間,一飲而盡。
他面前的倒計時上,距離最後的時刻,還有五分鐘。】
「為什麼你們不能直接告訴我們?」
「你們連這些都可以記錄下來,為什麼不能直接記下來他們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
彈幕上果然出現了質疑聲。
顧詩搖了搖頭說:「因為在規則之中,場外提示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極限,再進一步,就算是作弊。」
「我們也做不到這一點,雖然不會有人因此而死,但所有記載的存儲載體會全部燒毀。」顧詩露出身後所有壞掉的器材,在樂隊的方陣之後,是堆積成山的各類攝影器材。
那全部都是為了刻錄下他們的影像而損壞的東西。
「這便是真相,無可掩蓋,無法被任何力量阻擋的真相。」年輕的女戰士道,「我們在記載它!間隔了一個世界來見證它!」
「你們的世界恐怕會在這個時候用盡一切力氣來合理化他們的死亡,除非有足夠多的人意識到,這並不合理!」
是的。
這並不合理。
如此之多的人,費盡心思來捨棄自己的生命,還是如此微妙的數字。
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