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巡邏的士兵們走過,商人眼尖看到了他們,立刻前去稟報。
士兵打開房門,在冬天都能將人烤焦的熱量席捲而過,僅僅是站在門口,打開房門,那被隔絕的熱量都顯得十分異常。
是幾乎能將人的眼球烤乾的溫度。
走入教堂後,幾乎所有的木質器具都化為了灰燼,剩餘的部分成為了發紅的炭火,和血肉一起混成黑紅交織的一團。
從場地里遺留的銀質器皿和各式餐具來看,這場戰鬥發生在昨晚的宴會之中,沒有任何人報信,昨晚也沒有任何的慘叫聲發出。
受到邀請的貴族都有一份清晰的名單,不知道因何原由被留下的名單在如今看來,更像是一份死者的名單。
也就是說,襲擊發生的極為迅速,受害者們幾乎是一瞬間就被烤成了焦炭,亦或者喪失了行動和叫喊的能力。
教堂的戒備一直都十分森嚴,他們外牆所使用的材料,經過牧師們的日夜祈禱,哪怕是最危險的亡靈和遊魂都進不來,入場者也會嚴格的檢查邀請函和武器,也就是說……
這場襲擊來自於內部人士的背叛。
士兵的搜索隊最終在地窖的酒桶之中找到了唯一的倖存者。
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少女,她整個身體蜷縮在酒桶里,整桶酒都下降了三分之一,雖然她一股酒味的出來了,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這是一個機會。」蘿拉想到前夜。
她被塞進酒桶之前,那位血眸的神秘來客是這麼對她說的,「這將是你命運的機會與轉折,蘿拉。」
愛妲·梅森依著地窖的木架,在奢華的酒水之間如此說道:「你將成為最後的倖存者,但你是成為晨曦之主的慈悲,還是成為教堂封口的亡魂,就看你自己了。」
「我應該怎麼做,才能救我自己?」蘿拉的雙手抓緊了酒桶的邊緣,她比誰都要肯定這一點,她將下巴埋進酒水,用寶石般的雙眸注視那位神秘的來客,「這樣下去我肯定會死,神殿不會允許一個目睹過醜聞的存在活著。」
「目睹了宗教裁決所騎士的背叛,你的價值得比他們更大才行。」吸血鬼說,「在天亮之前,你必須得到神眷。」
蘿拉看著她。
優雅、美麗、陰沉而雅致。
這是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要來得美麗,也要來得強大的人。
她的出現十分古怪,和自己的對話也是,仿佛在幕後注視並掌控著一切,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極致的掌控感。
「只要你相信你的目標和一切作為,都是為了聖光與正義。」暗夜的吸血鬼談論著聖光,語氣如此稀鬆平常,「如此,你便可得到神眷。」
「哪怕我相信顛覆這個國家也是?毀滅神殿也是?」蘿拉歪了歪頭,不太相信地將一縷被葡萄酒打濕的發捋到耳邊:「我只要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即為正義……這樣就行了嗎?」
「是的,如此即可。」愛妲·梅森說著在神殿看來已經可以打為異端的話語:「因為晨曦之主的運行機制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