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今接觸之後瞧著竟這般的……這般的冷漠無情,不苟言笑,愛答不理,甚至還有一絲不太明顯的排斥。
莫非自己認錯人了?
瑤持心仔細看了又看,反覆辨認。
不應該啊……
難道說這位師弟平日裡的性格就是如此嗎?
非得到緊要關頭逼急了才肯表露真性情,和前夫分明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她猶在費解一個人怎能生出這許多不同的臉孔來,奚臨已經頭也不回地轉過身去。
「師姐若無別的事,我先回山門收拾東西了。」
瑤持心:「……」
你當初替我擋劍時的表情可不是這樣的!
她不禁感慨:劍修果然都有病。
「等,等等——師弟!」
大師姐一把抓住他衣袖。
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不管不顧地開口:「你就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大比的第一場我一定要贏,這於我關係重大,無論用什麼辦法,我必須要贏下來。」
奚臨也沒想到她能如此不依不饒,微側了臉語氣冷肅:「玄門大比就在十日後,既然對師姐如此重要,那屆時堂堂正正打贏對手不就好了?」
「我就是想堂堂正正地打贏所以才來找你的!」瑤持心乾脆單刀直入,「奚師弟,我知道你在劍術一道上很厲害,至少比我厲害,我得儘快在大比之前掌握一門威勢滔天的術法,有沒有那種簡單易上手,殺傷力大的?學個皮毛也行……」
她還挑起來了。
奚臨聽見她那句「我知道你很厲害」時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驚訝,緊接著就被大師姐一番輕浮之言激出了最後一分不滿。
「沒有那種術法。」他嗓音壓得略沉,「師姐,修行並無捷徑可走,你抱著這樣的心態學什麼都是徒勞。」
若非時間緊迫,瑤持心絕對是最希望能慢慢來的那個人,她實在無法,一連聲道:「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我非常認可非常同意,可眼下事急從權,且隨便教我兩招劍術應應急吧,能學多少學多少。」
奚臨臉上的表情比先前還要一言難盡:「你要學劍?」
「沒錯!」她眼眸燦燦,大言不慚,「師弟,我想當劍修!」
「……」
對面的青年無言以對地抿了一會兒唇,繼而輕輕閉目嘆口氣,「師姐,你學不了劍的。」
「我一定可以!」
不管可不可以,反正都得可以,她已經沒得選了,這是大師姐所能想到在她能力範圍之內勉強能力挽狂瀾的事。
「我會好好學的,師弟你就教教我吧,現在只有你能幫我。我若不勝,瑤光必死。」瑤持心拿出了十二分真誠,一字一頓,「整個山上我只信得過你。」
不曉得是不是被她這兩句剖白所打動,奚臨並未再嚴詞拒絕下去,反而皺著眉安靜地看了瑤持心片晌,隨後他收回視線,在院中粗略打量一圈,便就著她拽著自己衣袖的手將人領到了一棵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