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臨默了一陣,冷靜道:「再多放點靈氣。」
瑤持心:「好!」
比之前濃厚一倍有餘的真元灌注進燈台中。
那燈光於是更亮了,耀眼逼人。
瑤持心:「……」
奚臨:「……」
「師弟。」大師姐頂著快被閃瞎眼的光芒,既震驚又無措,「它好像真的就只是盞燈,除了會發光一無是處!」
奚臨:「我看見了……」
「怎麼辦,我以後難道要用這麼一盞破燈嗎?現在還能不能改一改?」
她家師弟再次低頭撫住了額,隨後,瑤持心聽到一聲悠長的嘆息。
「等掌門、長老得空,你可以問問他們。不過……我估計是沒戲。」
大師姐懊惱地哀嚎,「這麼說舉世無雙的頂級法器,我能用的只有長弓和披風了?」
「有總比沒有好,認了吧。」
「早知道我該變出一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大砍刀!」
「這怪得了誰。」
她沉痛:「怪我……」
第17章 論道(十六)那師弟,你打得過他嗎?……
儘管出現了燈台的意外,好在尚有長弓可用,至少讓這件上乘法器不必再閒置吃灰,對大師姐而言著實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戰力。
然而戰力歸戰力,當真修煉起來,瑤持心才深切地認識到越是驅使強大之物越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元老一如既往地不待見她,奚臨平時雖也嚴格,但再苛細不過是叫她重來一遍,練到像樣為止,總的來講還是很溫和的。
可這鐵疙瘩就不同了,它屬於有話直說的臭脾氣,瑤持心一招使得不對那靈風就直接扇了過來,像個暴跳如雷的老夫子。
於是大師姐一面要被師弟苛責,一面還要挨自己法器的揍,簡直冰火兩重天。
她白日記符陣,傍晚練法器,除了休息的幾個時辰,這院子大部分時候都在雞飛狗跳,連路過的仙鶴也極少逗留,避之不及。
靈氣的風忽白忽暗,唯有入夜後勉強還能消停一陣。
瑤持心累得精疲力盡,用藥浴泡完筋骨,伸著懶腰走出來,突然感覺到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奚臨居然還在院裡,沒有離開。
往常這個時段他早就回了自己的住處,此刻卻翻上了那棵靈樹的枝丫,背對著她仰望夜空,不知是在做什麼。
繁茂的樹冠干雲蔽日,她吃力地昂起頭,沒有瞧見上面有什麼,反倒覺得那背影莫名透出點寂寞。
大師姐隨手便抹了一道劍氣,足尖一點,輕輕巧巧地扶搖而上。
驟起的微風捲動滿樹花葉。
察覺身側的樹幹沉了沉,青年只轉了一下眼,很快又將目光放回高處,像是猜到她會湊這個熱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