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麼。」
她悄悄饒有興味地觀察他的反應,「師姐要以身相許,你還嫌棄不成?」
奚臨實在欲言又止:「……不是這個意思。」
可他並不想要她這樣的補償啊……
論私心,他的確對她有過許多念頭,但又不希望她接受自己是用這種方式,和理由。
那不就跟,挾恩圖報沒區別了嗎?
瑤持心看在眼裡,漫不經心地明知故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奚臨垂目暗嘆了一口氣,從沒料到她曾經有過那般打算,不禁後悔問她這個問題。
「我不想讓你難做,如果覺得困擾,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以後都不會再提了。」
「師姐你實在不必……我的意思是說,倘若你真的不喜歡,沒必要非得……」
他言至於此,視線已然側到了一旁,眉峰間的皺著若隱若現,似乎也很猶豫說出後面的話。
瑤持心本撐著頭靜靜打量他,此刻忽然喚道:「奚臨。」
他下意識地回頭,眼前還什麼也沒看清,只覺一股清冽的氣息驀地湊近前來,澄淨得仿若那日橫掃過群山的靈氣。
後頸被環過的手臂往下一壓,一抹溫熱的柔軟頃刻貼上了唇。
奚臨雙目輕輕一睜。
夜風吹拂著對方的發絲,近在咫尺地落在他唇角鼻尖,甜潤的味道充斥著感官避無可避。
沒想過她會吻上來。
他四肢乃至周身皆不自控地僵住,和人一併怔愣得始料未及。
在紫微鏡中的記憶畢竟是記憶,混亂時的感受和清醒時不可同日而語。
細膩溫香的觸感輾轉輕啜在他唇上時,奚臨手臂幾乎瞬間起了一層戰慄,他猶在發怔,那舌尖便輕而易舉地從他微啟的唇縫探了進去。
師姐的吻明顯比他的遊刃有餘,是循序漸進地試探和侵入,縱然力道不及,竟能極輕巧地很快占據主導,相較於他的本能而為更有章法與節奏,甚至讓人不知該如何迎合。
到這時奚臨才想著用手去托住她的背,動作不敢太大,總覺得會顯得唐突,然而即便仔細留意了,仍是碰倒了腳下的石塊,噼里啪啦灑了一地。
瑤持心聽到動靜,沒忍住笑了一聲,手指攏著他耳後的發絲輕輕揉捏,感受著師弟略帶生澀的回應,和有意克制的溫存,最後朝他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奚臨睜眼時,她唇齒雖已經鬆開,一條胳膊還搭在自己肩頭,一副欺男霸女的豪橫姿態,漂亮到過分的杏眼裡波光流轉,美得光艷無方。
「這下我可把紫微鏡中的仇給報了。」
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奚臨無奈地一笑:「這也能叫報仇?」
「不能叫嗎?」她答得理所應當,「難道只許你占我便宜,不許我占你便宜?」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