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持心忽然越想越傷心,捏著信紙的手一併掩上臉頰,嗚咽地哭出聲來。
然而房內也再沒有別人。
她只好對著桌上通明的燭燈含糊不清地自責道:「元老,我害死他了。」
「奚臨要是因為替我扛下那一掌有個什麼好歹,怎麼辦啊……」
她捂著臉滿手濕意地「嗚嗚」道:「我為什麼要說自己『最討厭邪修了』,他聽完會怎麼想,他肯定難過死了。」
擺在面前的燈台被她這毫無儀態章法的哭聲弄得無所適從,連光都放得柔和了許多。
這封信應該是寫於離開仙市之前,奚臨那個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回去的打算。
書信的末尾處,青年的筆鋒分明板正了不少,似乎是一筆一划,一字一頓。
隔著單薄的紙與墨,小心翼翼又帶著期盼地問她:
「我欠著人家一筆帳,這次一走,大概是要等了結一切才得脫身了。」
「屆時,若我再來仙山尋師姐……」
「師姐可以見我一面嗎?」
像是連日來的情緒決堤般衝口而出,她坐在桌邊宣洩了一場,而後閉目揚起頭,深深一吸氣,將所有未盡的喜怒哀樂全數平復了下去。
再睜眼,瑤持心的目光無端銳利了不少,下定決心似的。
她重新打開須彌境,將這些年零零散散積攢的靈石和珍稀物品,一口氣都找了出來,一股腦地往裡面塞。
瑤光明今日沒有在小湖畔打坐修煉,反而留在了青龍峰的大殿內。
他身邊的大弟子安安靜靜出現時,老僧入定的掌門依舊闔目未動,周身的氣場卻降下三分,示意他但說無妨。
「掌門,師姐偷偷通過流雲渡的法陣傳送出山了。」
瑤光明似乎並不很驚訝:「她一個人?」
「一個人。」大弟子回道,「還帶走了一批價值不菲的天材地寶。」
說完想了想,試探性地開口問,「可要弟子帶人立刻將她追回來?」
端坐在上的老父親悠悠開眼,神情中只有無奈,他深感頭疼地低低一嘆。
「不用了,她是真的喜歡,就讓她去吧。」
小丫頭稀里糊塗活了兩百年,好不容易有個鐘情之人,又何必讓她難過呢。
對於瑤持心,他一直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能滿足就滿足,儘量不傷她的心。
大弟子知道掌門遇上和師姐有關的事向來毫無原則,只好見怪不怪了:「但是她孤身在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瑤光明不緊不慢,「沒事,我自有主張。」
*
雍和神宮內,日前浩浩蕩蕩出門打架的妖魔鬼怪們十分意外地提早回府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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