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光大亮之前,她作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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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臨這覺睡得太踏實了,堪稱全無防備,睜開眼時,不免有些今夕是何夕的迷茫。
畢竟他都多少年沒在這張床榻上正正經經地躺過了。
青意識地抬手撫上左肩的傷,摸到已然落成的牙印,才如願以償地一陣安心。
師姐還是咬得太輕,他分明有刻意在控制自愈的速度,依舊半日不到便長好了皮肉。
傷口若是足夠深的話,其實應該可以感覺得到她留下的靈氣和自己的靈氣在血脈間纏繞的過程,聽人說是會微微發癢的。
可惜了。
奚臨想到此處,驀地抬眸四下搜尋。
師姐呢?
他回過身,身後枕邊沒有人,屋裡也沒有。
心頭無故湧出一股恐慌,這裡到底是南嶽!奚臨連忙翻身而起,顧不得披衣,驀地拉開門便要出去,誰承想門外的人剛巧端著什麼東西進來,差點要撞上。
「誒,小心小心。」
瑤持心親手捧著個大托盤,謹慎地繞過他,將一鍋熱騰騰的羹湯放到桌上。
奚臨尚在愣神,她已經利落地掀開鍋蓋,一面嗅著香氣一面自信滿滿:「嗯,好香。」
「你快來嘗嘗,我去你們後山池塘現撈的鯽魚,熬了半個時辰呢。」
就見師姐擺好碗筷,舀了一大勺擱在他跟前,再拉開椅子坐到對面去,兩眼亮晶晶地等他的反饋。
她托著腮,期待又自豪地介紹自己的傑作:「吃吃看,我加了筍乾、鮮蘑菇以及山藥,廚房裡沒找到芹菜,只能將就這些了。」
奚臨攪動湯匙,人卻好似還未睡醒,隆冬的南嶽能冷到骨子裡,這碗魚頭湯帶來的熱度便剛剛好。
他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之下喝了一口。
舌根明明被鮮得不行,可腦子裡對於食物的印象居然什麼都沒留下,只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在這張桌上,這碗魚湯,和她。
以及原本記憶里,曾經挨在旁邊落座的兩個人。
「怎麼樣啊?」瑤持心趕緊問,「好喝嗎?」
「有沒有當初小榮給你熬湯的味道?」
他低頭像是淺淺牽了下嘴角,抬起頭來的時候,瑤持心只覺師弟那刻的表情,連用語言也不知要怎樣形容。
總之那應該是高興的,他說:「都很好喝。」
然後又立馬放下勺子,給她也滿滿添了一碗,碗裡筍多過湯——師姐愛吃筍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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