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滅硬生生挨了師尊幾掌,傷勢極重,恐怕沒幾日可活,原想著放他自生自滅。誰能料到,他竟從谷底逃了出去。」
「那會兒我忙著料理師尊的後事,還得想法子給玄武峰眾弟子一個說辭,焦頭爛額,無暇他顧。等騰出手來尋光滅,早沒了他的線索。」
瑤持心聽得認真。
邊上的奚臨卻緊緊地盯著這位凌絕頂的大能。
「由於是門派醜聞,不宜張揚,之後的這些年我獨自下山調查他的行蹤,但無一例外皆無收穫。當年他傷得不輕,又過去這麼久了,我以為早不在人世。」
瑤光明重新給自己倒滿茶水,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天夜裡我和你們一樣,也是這千年以來第一次見到他。」
在場幾人的表情均從怔愣中不同程度地松出一口氣。
掌門的師兄,從前的玄武峰長老,昔年不滿仙尊抉擇大打出手爭奪瑤光山主事權,落敗後叛逃在外的棄徒。
結合前後他們所知的信息,一切略感驚訝,可也在意料之中,解釋得通。
誰都沒感到不妥,只有奚臨的神情不著痕跡地一凝。
不對。
瑤光明並沒說實話。
至少他有所保留,或者有所隱瞞。
這些內容還不是全部。
而瑤持心聽完了老父親交代的前因後果,情緒跌宕起伏,像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驀地出聲:「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奚臨微微側目,似乎猜到她的打算。
瑤持心覺得是時候了,這次再無任何保留,只將上一個六年發生的事,將大劫夜的種種,北冥劍宗的種種,自己的猜測,睜開眼重回到六年前……所有的所有和盤托出。
如今她已不是那個行將面對玄門大比,張皇無措的大師姐了。
她有自己的邏輯,找到了能佐證的證據。
反正幾千年前的上古都去過一趟,相較之下,重新活一次好像也沒有那麼不能讓人接受了。
雪薇和林朔剛聽罷瑤光明與他親兄弟的恩恩怨怨,緊接著又被瑤持心的經歷灌了一耳朵,父女倆輪番上陣,炸得人腦仁嗡嗡直響,實屬沒打算讓他二人好過。
好長一段時間,雙雙處在游離的狀態回不了魂。
「我們以前跟劍宗結盟……不止結盟,還結親了?!對象還、還是白燕行!?」
林大公子一時陷入了某種懷疑人生的恍惚。
此事之離譜,等於是聽說自己娶了朱瓔。
兩家現在鬧得雞飛狗跳,要讓他相信雙方從前還相親相愛過,這比登天都難,他甚至寧可去登天。
林朔仍在不可置信當中,喃喃自語,「雪薇居然輸給了用妖法的小鬼,我們大比排第五,嘶,難怪你當時跟白燕行那一場像瘋狗上身似的……」
懷雪薇的反應沒他那麼大,不過聽到自己在最後與鷲曲的鬥法中敗北,倒是小小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