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橫著屍首與殘肢,走獸的、凡人的以及修士的。
目之所及僅他一個活人。
瑤光明在濃郁的血腥氣中拿著石頭打轉,也就是這時……
在場的修士只聽他腔調里透著顫抖。
瑤光明:「我在一堆屍身下,聽到一個嬰孩的哭聲。」
他捏著神石的手青筋凸起,「那是個被父母親人重重疊疊護在懷裡的女嬰,大概因為修士的鬥法之地離得尚遠,才沒有被靈氣波及到。」
「當我把她抱起來時,發現那枚噎鳴碎片,就紮根在她心脈之上。」
瑤持心眉梢輕輕一動。
心頭好似沒來由地空了一下。
旁邊的奚臨猛地扭過頭。
而她站在那裡,看著老父親的眼瞳瞬間通紅,神情怔怔的,無措得有些訥然。
瑤光明的兩條胳膊似乎還維持著當時抱孩子的姿態,他目光游離,手卻抖得非常厲害。
「我本試圖想將碎片取出,但很快意識到不行,憑我當下的修為根本沒辦法撼動上古神器……哪怕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也難於登天。
「雖然我找到了它,可依舊無能為力。」
瑤持心的呼吸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急促,瞳孔中映著老父親痛苦萬分的表情。
「那孩子實在太小了,自己的骨肉都還沒長牢,哪裡承受得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嘗試。」
「而不知為何,碎片好像一旦選擇了棲身之所,短時間內便無法逃脫。」
噎鳴石上一次遁走,是因那柄本命刀劍隨主人消亡彌散。
瑤光明就此推斷,它也不是能夠隨心所欲地東逃西竄,碎片終究不是活人,「宿主」不死,想必也不能輕易脫身離開。
因此,它將和這個嬰孩的生死牽連在一起。
到現在瑤光明還忘不了那一幕。
昔日荒蕪死寂的戰場上,四周所有景象不是灰白就是腥紅,連天空都蒙著術法激戰後的枯黃,獨獨他懷中的生命是唯一的亮色。
小姑娘興許才剛滿月,一雙星眸黑得像裝滿繁星的夜空,膽大又活潑,咿咿呀呀地伸出手,輕輕抓住了他的一縷頭髮。
她還那么小,那麼軟,就那樣看著他,即便被他方才取碎片的舉動刺痛心脈,也不哭也不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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